“还是很浪漫的呀。”娇老太太神往似的说。
　　
　　“读累了，我就叫她坐在我腿上，把裙子拉到腰上，搔她的痒。她就扭动着屁股，咯咯地笑。”
　　
　　“你真坏，一点不像你爷爷。”娇老太太说。
　　
　　“你很了解我爷爷，是不是？”我问道。
　　
　　“当然，他是我的亲兄弟。”我等着娇老太太继续讲下去，她却板起了面孔，“别打岔，接着说你的。”
　　
　　“往往到这时候，我那妞眼睛就朦胧起来，她大胆地捧起赤裸的乳房，倾身让我他吸吮。我迷恋她的那对玉一般的峰峦，很快就沉浸其中不可自拔，不一会，她就将我的脖子紧紧地抱住，像是要让我窒息而死似的。”说到这里，我不说了。
　　
　　“怎么不说了？”娇老太太问。
　　
　　“下面太那个了。”我说。娇老太太也就不问了。
　　
　　通常到这时候，我那妞的乳尖就高高的突起来，她会将我推倒，像个驭手一样的跨坐到我的身上，拼命地摇曳，飘逸的头发马鬃似的上下飞舞，“给我，给我一个我的孩子，我要做你孩子的妈妈。”这是她在高潮的临界点上最常说的一句话。
　　
　　可是，平静下来再问她，她却说：“瞎说，谁说过这么厚颜无耻的话呀！”
　　
　　娇老太太静默了一阵，嘱咐我一句：“她做了你孩子的妈妈以后，你要好好地待她！”
　　
　　“问题是，您说的这个结果怎么可能实现呀！”我说。
　　
　　突然，书房的门开了，一个清脆的声音珠落玉盘似的响起：“二太太，晚餐准备停当了！”
　　
　　一个纤细的人影走了进来，正是那个丫鬟。娇老太太转过脸，懒洋洋地问：“枚子，通知了大太太和二太太了没？”
　　
　　枚子答道：“大太太说她累了，要在自己房里吃，还说……”
　　
　　“还说什么？”娇老太太问。
　　
　　枚子看了我一眼，“还说小少爷要是愿意，可以跟她一起进餐。”
　　
　　14、在妈妈生命的最后一个星期，一直极度痛苦的她，突然精神焕发起来，非要把插在身上那些输液管拔掉，拔掉了以后，居然谈笑风生，一点病容也没有。我记得她说过：如果你有功夫去整理一下阁楼。这话她反复说了多次，我当时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心脏监视器上，怕她出现意外，竟把妈妈的话丢在脖子后面去了。此后，又是忙忙碌碌地将妈妈的骨灰和爸爸的骨灰合葬在一处，始终未去光顾那个阁楼。后来，我才知道，那里埋藏着妈妈的一个天大秘密。
　　
　　至于妈妈的妈妈的许多秘密则是我在跟曾祖母共进晚餐的时候，曾祖母告诉我的——
　　
　　那是爷爷跟着他姐姐，也就是娇老太太搬进刘公馆不久，还是刘家小姐的奶奶，第一次见到爷爷便蓦地停下脚步，忘我地留在伫立在那里。爷爷刚跑步回来。他是个高大健壮的男子，步伐极矫健极优雅——令奶奶想起她在动物园看过的黑豹。奶奶被迷住了。
　　
　　他是她想象中理想男性的一个典范，又健美又英俊。他在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很随便地打了个招呼。她的心立刻怦怦跳起来，两腮也绯红一片……
　　
　　第二次奶奶见到爷爷就很有戏剧性了。当时一名女子正在追求爷爷，是竹竿巷一家茶商的独生女儿。她常在刘公馆门口徘徊，看见爷爷，就叫着爷爷的名字飞奔过来，她跑的时候裙摆撩起来，露出一双小腿。奶奶不知为什么，对她特别反感。
　　
　　奶奶虽则告诫自己这并不关她的事，自己应该离开。可是站在窗口的她却脚步沉重，就是走不开。而后她似乎听到爷爷在说话，那是醇厚的男中音，“我不是说过，我们不合适，你不要再来找我。”奶奶不自觉地竖起耳朵倾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