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了订好位置的餐厅,徐家那位严厉正派的大哥还没来,需要等待的感觉反而让舒浣的紧张感更甚。
徐玮泽帮她拉开椅子,两人先后入座。徐玮泽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又说:“你确定你不需要一件外套?”
把菜单拍在徐玮泽脸上以后,舒浣问:“你大哥,他是什么样的人?”
“他哦,他是个好哥哥,非常疼我。只不过,”徐玮泽掀开菜单,做了个苦恼的表情,“在某些传统的问题上,他好固执的。”
话音刚落,耳边便隐隐有男人的脚步声。仅仅是鞋子落在地毯上那种微妙的摩擦声,但听在耳里,就让人脊背都自觉地挺直绷紧了。舒浣不知怎么的有点心慌,忙闭上嘴。
高大的身影从她背后绕过来,转到她面前坐下。
他一坐下,在数十公分的距离内,舒浣只觉得自己脸颊登时就僵了,一时居然不敢抬起眼皮和来人对视。
她不是容易怯场的人,然而对方一句话还没说,只是那气场就让她心跳如雷。
“哥哥,这是舒浣,我现在的女朋友。浣浣,这是我大哥,徐玮敬。”
“你好。”嗓音很冷,也很沉稳,没什么特别的感情,听在耳里却是异样的战栗。
而后她终于抬起眼睛。坐在对面的男人也正静静地看着她。
男人从头发到领口到衣袖,都是一丝不苟的,没有半点不合时宜的皱褶和凌乱。
兄弟俩都是白皙的皮肤,徐玮泽是白得漂亮而轻佻,多少有些阴柔可爱的味道;而徐玮敬的白皙,丝毫没能干扰他强大的男性气场,反而令他不悦时眉间的些微皱褶也分外清晰,高而远到不可侵犯,愈发显得五官冷峻。
那张每一个细节都标准精致到堪称严厉的程度的脸上,没有丝毫笑容。
舒浣突然有了种眩晕的感觉。
“……你好。”
得到回应,男人“嗯”了一声,将手放到桌上,修长有力的手指搭在一起,微微拧起眉头看着她。男人的眼睛长得漂亮,也锋利,粗略扫了她两下,舒浣只觉得什么都被看透了。
“听说你去年刚从日本读书回来。”
这是徐玮泽为了让“女友”达到兄长的要求而给她胡乱贴的金,弥天大谎,舒浣也只得说:“是的。”
“你认识&*%*&%么?”
“啊?”那个名字是用日文说的,还颇长,舒浣只觉得听到了一个马赛克。
“我说的是我的一位朋友。你身在东京,竟然会没听说过他?”
“呃,”舒浣忙说,“我不太留意学校之外的事情……”
“嗯。”对方微微顿了一下,“你在什么学校念的书?修什么专业?”
这个事先有编造过,还算能答得出来。
“你业余有什么兴趣么?”
舒浣又慢了半拍:“兴趣……收集公仔?”
对方微微皱眉:“收藏是好的。不过我是指,比如音乐美术方面的,你学过声乐么?舞蹈呢?”
“……没有。”
“有擅长什么乐器么?”
“……”
舒浣心想她唯一会的“乐器”就是吹口哨。其实吹得还不错,甚至可以演奏土耳其进行曲。
徐玮泽还夸奖说,她只有在吹口哨的时候能激起他的生理欲望——让他想去卫生间嘘嘘。
“那你小时候,令尊令堂让你学了什么来消遣呢?”
在幼儿园里大家一起玩泥巴。
舒浣小心道:“……念书。”
“嗯?我指学校课程之外的。”
“呃,我业余爱好就是读书。”
“哦,”对方似乎有些兴趣,“比如说哪些作家?”
“嗯……”她读过的有深度的书并不多,一时竟不知拿谁的名字出来充场面比较好,眼见对方的眉头有越皱越紧的趋势,忙改口道,“其实,我看漫画比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