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事实是,达赖在世界上很多国家博得了同情。很多时候达赖的做法就像西班牙斗牛士,他每到一个地方,总挥动一面红色的布,之后牛就冲过来了,去攻击他。就是说达赖每到一个地方活动,中国都要挥舞着剑过来批判他,反击他的挑衅。这样,其他国家就会说:你看,这不是证明了吗?你们一直都不放过他。这样的做法是被动反应式的,就像是两个人的游戏,一个人总是先出招,另一个人总是被动地去应对,就等于中了他的圈套。与其这样,还不如索性你们来主动出击,把西藏的历史文化,包括达赖本身的真相主动地告诉世界各地的人民。
还有一点,就是通过对话去打倒他。比如说前面提到所谓“大藏区”的问题。曾经有记者在采访达赖的时候,问到很尖锐的问题:达赖你说要把西藏还给西藏人民,你不是又要搞所谓的“大藏区”吗?“大藏区”很多地方都是中国其他省的领土,你是不是要把那么大一块地方都还给所谓的西藏人民?这是什么含义?这等于对达赖的“大藏区”理论提出了质疑。达赖碰到这个问题之后无言以对,只好顾左右而言他,他无法直接面对这样的问题。所以我觉得除了前面提到的办法外,有时候还可以直接和他对话,把事情放在台面上,这样更能揭露他。
赵:达赖在公共关系上做得“成功”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得到了某些势力的支持。他到处游说,鼓吹“藏独”是他的公关活动的唯一目的。他的演说的题目往往是“以慈悲为怀”,或者是“什么是幸福”之类。他并没有以政治开头,而是把政治放在了后面。当人们喜欢达赖的时候,就喜欢了他的主张,就中了他的圈套。他的做法是很巧妙的。
我特别惊喜的是,你和我在不同的地方,读了同一篇《明星周刊》的文章。
实际上我们在西藏实行的是双语教育,为了保护西藏语言的发展,特别分别建立了藏语学校和汉语学校。而在藏语学校,汉语就是作为第二语言来学习的。但事实上,有些藏族家长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上藏语学校,而是希望孩子上汉语学校,掌握流利的汉语,这样会让他们在西藏之外的交流包括工作都更方便。而且,在教学中如果完全用藏语,在讲科学课程的时候是有困难的,中国的学校在20世纪50年代以前讲数学、物理、化学时往往也要用英语讲授。现在这已经没有问题了。这些科技词汇在汉语中已经健全了。我们曾在巴黎举办过文化展览,把汉语和藏语两种教科书都展览出来了。法国人说,太好了,这在很多国家做不到,这要多少成本?课本都是两套,老师要两套。所以学习汉语并不能说是同化,藏族家长想让自己的孩子上汉语学校,就像北京、上海和其他一些大城市的学生家长愿意让孩子上英语学校一样。
奈:您刚才讲的西藏的故事,我们能理解,但是你们没有向全世界讲好西藏的故事。应该说我们已经被中国说服了,所以我们在《中国大趋势》这本书里也提到了西藏问题。
你们现在面对的是达赖喇嘛,他是你们的对手。多丽丝其实多年前也和达赖本人接触过,看起来他并非一个不可战胜的巨人,但在公关宣传方面,他做得更聪明一些。实际上中华民族是非常聪明的民族,在西藏问题上拥有比达赖喇嘛更多、更好的故事,怎么反而很多次都让他占了上风?我觉得在这上面还是需要做出更多的努力,不能让他占上风。
赵:我们也应该反省我们的对外表达方面的问题,的确有些地方是可以改进的。关于西藏的故事,其中的大是与大非,我们以为是很清楚的,但是从外人的角度来看,未必清楚,在这一点上我们可能理解得不够。你们二位这次要去西藏,将是一次非常重要的旅行。到那里你们可以直接地、随便地与各种人物交谈,回来后也许还会提出更好的建议。
我想,今后在谈论西藏问题时,除了中国官方的声音和报纸的社论,还应有更多中国的和外国的民间人士参加,比如你们二位。开展公共外交,而不只是政府外交,这样可能有助于更全面、也更真实地讲好西藏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