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今天的标准来说,马总当年在美国的日子过得就是天堂,而用马建成自己的话就是“天堂里的一条狗”。而今天不知道有多少人哭着喊着赖着要投奔美国,用马建成的话那就是要去天堂当条狗,可怜见的那还是报不上名哩——你会咬会叫吗?你能看家护院吗?喂饱了你你会老实呆着不捣乱吗?——这还都是个问题哩。
实验室主任上面不是校长不是系主任,而是老板,老板并不老,30岁都不到,而且是个女的,叫GRACY。就是“温柔”的意思。叫“温柔”可是一点都不温柔。GRACY实际上连大学都没混完,她能当老板就是因为她爸是数一数二的大军火商,公司是她家开的,所以她喜欢谁就是谁,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GRACY的规矩是,无论加班到多晚,谁也不允许在办公室留宿。有一回一个黑人天才累过了头,倒在长沙发上睡了~觉,GRAcY立马就把他开除了。开除之后还把办公室的东西全部毁掉,然后命令在该房间大喷香水——GRACY直言不讳地说:那人身上的味道能把她熏死。可马建成成天跟那黑人共事,除了闻到他身上香水味道太浓以外什么也没闻到。
GRACY长得可真勾人呢,是中国人说的“惊艳”那种漂亮,就像红星费雯丽。GRACY还特别能吃,这一点不像大款的后代倒像长工的闺女。一大盘子牛排加上蜗牛沙拉果汁什么的,谈笑间就全倒在肚子里,但是GRACY依旧身材窈窕,看着魔鬼身材的GRACY马建成从来没任何念头,倒是经常纳闷她的胃是怎么长的,那些吃下去的东西都到哪里去了。
妈妈的到底是美国人呢!跟咱就是不一样!
马总与美国人生分起来的感受是一朝间产生的,事情来得非常突然,就是GRACY率领马建成和两个白人教授去出差。GRACY的规矩是出差一切都安排好了,但不许问去哪里,不许问目的地,跟着走就行,对此马建成从来就懒得去问,就像画了无数的图纸但是总图他从来没见过,他却从来不问一样,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他的事情。
一路上毫无异样,GRACY在私人飞机里依IEt冷若冰霜,一副与人保持距离的大老板的派头。但马建成还是产生了种异样的感觉——就是猛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要去哪里,要去干什么?马建成为这个突然产生的想法所干扰,就猛然对自己的一生感到失望,不——是绝望。望着窗外的白云他突然感到很伤心。
房间是早就订好了的,两位同事被远远打发到另外一层,马建成被安排到GRACY的隔壁。当时谁都没多想,马建成更没多想,只是觉得那俩白人平常对他貌恭而不心服,乃是因为自己皮肤较黄而已,离这两个家伙远点倒也没什么坏处。
为了打发莫名其妙的伤心,别再老想自己是谁在哪里要干什么,以及这辈子为什么活着这样的问题,吃了洗了马建成倒头便睡,睡到凌晨两点突然来了电话,是老板打来的。GRACY说:“马,你马上到我这里来!”
老马第一反映以为是在做梦,拍拍脑袋知道不是梦才确信是真的。
马建成第二反应是老板得了什么急症,或者天还没亮就要找他干活了。于是翻身下床穿西装打领带,糊里糊涂地就跑到走廊里,这时候发现隔壁的门半开着,里面说:‘‘马……进来!,, 马建成进去就有点懵。
GRACY好好的,半躺在沙发里,一条玉腿伸出来搭在床边,正在修理她染得闪闪发光的脚趾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