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错码率是多少？”
　　
　　“1%。”
　　
　　“这么说，他俩的错码率已接近你这个一级侦收员了。”
　　
　　“所以我说他俩不简单。”
　　
　　“接着说他俩抗电波干扰能力。”
　　
　　“看一个侦收员抗电波干扰的能力应主要看两个环节，一是在众多电波干扰中是否能抓住混杂其间的目标台不放，二是在强干扰中是否能完整或比较完整的抄收目标台拍发的电报。白云飞和梅朵在这两方面能力都较强，目标台能控住，电报也抄取得比较完整，连教官李培先中尉都说他俩的控抄水平已不在他之下。培训只两年多的学员的控抄能力直逼教官的水平，您说这样的学员还不是出类拔萃？”
　　
　　“是！当然是！快说他俩战胜电波讯号因越距而衰减的能力。”
　　
　　“电波讯号越距而衰减是老天给干我们这行的人造成的最大困难，这种情况经常发生在深夜和清晨，特别是电波讯号因越距而完全听不到时，就是特级侦收员也只能望天兴叹。但只要还能听到微弱的电波讯号，一个技术熟练的侦收员就应该抓住它，力争较完整地抄收它的电报，这才叫真本事。白云飞、梅朵自创的一套办法十分有效。”
　　
　　高天亮的兴趣陡起：“两个年轻人还自创了一套战胜讯号越距的办法？”
　　
　　“对，是自创的。那就是抓住了目标讯号，只动微调控钮，抄收屏息，精力全部集中于耳。这就是他俩的‘一抓二微调三屏息’的战越距工作法。在侦收处推广后，老侦收员们无不叫好！”
　　
　　“后生可畏，后生真的可畏！干了十几年几十年的老侦收员都没能总结出来的操作要领，竟被只培训了两年的年轻人提炼出来了。这只能证明他俩的用心、细心及高智商。”
　　
　　“局长您说得太对了，他俩就是高智商！我再说他俩应付敌台报务员连怪发报的能力，这也是在学员中拔尖的。训练中，我模拟了台湾情报局总台三个最不易抄收的报务员的连怪手法向他俩发报，白云飞的错掉率占2%，梅朵3%。”
　　
　　“李培先教官是多少？”高天亮突然问。
　　
　　侯仪直愣愣地望着局长，没回话。
　　
　　“怎么，不好说，怕丢他的面子？”
　　
　　“抄连怪电报是李培先的弱项，他的错掉率占4%。”
　　
　　“这就是说他俩在这方面的能力在李培先之上。”
　　
　　“实际情况就是如此。”
　　
　　“我真的不明白，侦收处为什么还有人推荐李培先进前敌侦听组！”
　　
　　“他总应该还有几个人缘吧！更何况人家还是高干子弟。”侯仪虽然说得神情自然，但旁人一听他的口气就能感觉出有点酸酸的味道。
　　
　　“不谈他了，”高天亮不耐烦地摆摆手，“还是再说白云飞、梅朵的最后一个能力！”
　　
　　“及时锁定敌台出联的能力，是侦收员的基本功，也是最起码的要求，因为不能及时发现锁定敌台出联，抄收它的电报就无从谈起，获取敌台的情报就只能是一句空话，仅从这一点看，这最后一个能力也可看着是侦收员最重要的一个能力。我要求受训学员在敌台正式通联前，只要敌台报务员一按动发报机电键，即我们常说的‘调K’，就要抓住它发出的电波声，这要真功夫呀！一个优秀的侦收员锁住敌台的成功率应为98%，而白云飞和梅朵的成功率分别占88%和85%，这就非常难能可贵了。这就证明他俩对敌台发报机的型号及音质以及敌报务员通联的特点及习惯已比较熟悉，我们一些老侦收员几乎花了四五年的时间才能达到他俩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