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有同伴助阵,李庆川和黑子士气大振,他俩随即各自从地上捡起了一个家伙,准备配合王狼狗消灭掉剩下的家伙。
可一转过身,李庆川便发现,他们身后的几个人,也已经倒得差不多了。一个手上拿着电击器的男人,正面对着剩下的那两个惶恐的混混。虽然蒙着脸,但李庆川还是认出了,这个人是孙智正。随即,他又认出了程大维——站在孙智正旁边那个同样蒙着脸的身影。
看到事态大变,剩下的那两个家伙也就直接扔了家伙,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
“不要追了,”李庆川喊住了王狼狗,“先回去。”
在旅馆里歇了好一阵后,李庆川和黑子还在喘气。
“你们怎么跟出来的?”李庆川向孙智正问道。
“程大维说要找你问事,”孙智正回答道,“结果发现你们不在了。然后他说你们俩肯定去砂场那边了。我们担心有事,就跟了去看看,结果才走了没多远,就看见你俩被堵在路上。”
“这事真得谢谢你们,”说到这,李庆川把头转向了王狼狗,“王狼狗,你他妈拳脚不错啊。”
“这些没练过的瓜娃子,老子一拳头一个!”王狼狗颇为自豪。
“不过,现在情况有变了。李庆川和黑子已经被他们看见了,以后就不适合多出面。王狼狗虽然没有蒙脸,但是他动作快,应该没有被看清,以后你俩就只有少出门了。”站在一边的程大维说道。
“不过,”程大维又补充道,“打人还真爽。”
“知道,我俩以后尽量不出门。”李庆川继续说道,“明天的事,还是按照原计划行动。接下来的事,我也想到了办法。”
第二天一早,王狼狗就被楼下的大妈叫去帮自己女儿重建家园了。孙智正磨蹭了一会儿后,也按着大妈提供的地址向那边走去。
隔了老远,孙智正就看到了骑在房梁上的王狼狗,这家伙正拿着把锤子哼哧哼哧地在房梁上钉钉子。不过孙智正也没有仔细观察王狼狗在干什么,而是直接走到了这些倒塌的房子附近晃悠。
绕了一会儿,孙智正便看见了一个老头儿,正坐在自家完全倒塌的房子前面,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他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上前去。
“老先生,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啊?”
“唉,命不好,命不好。房子遭震垮了哦。”
“我看这附近,还是有好多房子没有事嘛!”
“还不是我那个龟儿子,说啥子共产党员要破除迷信,当初建房子的时候,死活不让人家先生看,现在可好了!天天住那个板儿房,外面刮大风里面刮小风,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造孽哦。”
还能有谁?肯定是他了!交警大队队长的老爷子。
“我看看可好?”看见找对了人,孙智正马上开始施展他的长处了。
“垮都垮了,随便看。”
装模作样地绕了一圈后,孙智正说开了:“嗯,着实有问题。这地方原来是玄关吧?玄关的地面怎么能用白色的大理石呢?玄关地板应用色厚重,玄关色不重,则房屋地基必不深厚。还有这儿,这儿原来应该是阳台吧?还有你家这房子,正好修在马路的折角上,犯了尖刀大煞,这些都不是风水之道啊。”
听到孙智正说得头头是道,这老头儿顿时来了精神,他赶忙问道:“先生再指点一下如何?”
看到这个老头子上了套,孙智正便越说越悬:“古人语,宅以形势为身体,以泉水为血脉,以土地为皮肉,以草木为毛发,以舍屋为衣服,以门户为冠带。此地背靠山丘,可惜这里土质不好,正所谓靠山不稳,四周也无活水明渠,是谓血枯,草干木燥,则人心不安,而这建筑布局也是甚无章法,此次地震,您这房倒屋塌的,不在情理之外啊。”
陈家这个老头子显然已经被孙智正的一番话糊弄得五体投地了,他忙不迭地问道:“先生尊姓大名,作何营生啊?”
“哦,不才素爱研究周易,也略通相面之术,曾拜师于易学大师皮潮西先生,现在偶尔会帮人做些觅龙选气之事。”
“哎哟,原来是皮老师的关门弟子啊,了不得啊!”陈老爷子在兴奋之余不忘问道:“那先生这次到茂县做什么?”
“国家受灾,匹夫有责嘛。我虽然只是个小小的九流之中,但看见民众受苦,我又哪里忍得下心啊。就来到这里,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孙智正都觉得自己把自己说得太伟大了。
“那先生,不如帮我们家相相房子如何?”老头儿终于说出了让孙智正盼望已久的话。
一番推诿之后,两人满意地达成了协议。孙智正不但同意了帮老头看房,还答应不收任何报酬。这个陈老头子简直是乐开了花,连连嘱咐孙智正明天要准时过来相房。达到了目的的孙智正,稍后便起身告退。走出了几百米后,孙智正看了一眼正骑在房梁上的王狼狗。毫无疑问,王狼狗把这些都看在了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