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不笑你了，说点正经事，我们司的张副司长被双规了，你知道吗？听说他收了别人这个数的回扣。”青玲伸出五指比划着。

    “五万？”余波问。

    “亏你还是个男人，张口这么小气，五万元算什么！泡几次巴都不够，现在手中有权的，哪个没有那么俩下子，钱呀，真是好东西，也难怪你们男人一个又一个地争着去当官。不过，张副司长这回可栽了，他也真是的，收了别人的钱，就得帮别人办事，这么简单的规律，他居然不懂！他倒霉，也活该。这么大的年纪，下辈子彻底完蛋了，五十万呀，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青玲摇头晃脑地说着，那神情语气竟然和文主编如此相似。

    “你听谁说的？”接二连三的消息，让余波很头疼，他现在不再心痛他的那几千元钱，而是害怕张副司长的事牵连到他的头上。他毕竟也对张副司长行了贿，尽管数目不大，被查出来总是件不光彩的事。

    “你的晶姐没有告诉过你吗？”青玲显然又忘了余波开始的话。

    “她病了。”余波随口回答完后，发觉他上了青玲的当，他这么回答就等于承认了他和叶晶莹的某种暧昧关系。“青玲，叶科长不在，你说什么都不要紧，她在的时候，还有在外面，你千万别这么说，影响不好，毕竟这是部机关。”余波有些害怕青玲的这张嘴，他现在弄不清叶晶莹到底和部长是什么关系，万一部长和叶晶莹有那么一腿，余波就要格外小心。部长的女人，余波是不能随意碰的，这是官场大忌，余波对这一点，倒也认识得很深刻。

    余波又一次觉得自己掉进了深不可测的枯井里。

    下班后，余波去了文印中心，他心里乱糟糟，什么事也不想做，什么事也做不好。叶晶莹那份没有整理完的材料，余波硬着头皮帮她整理好了，整理完材料后，余波自己都不知道，材料里到底写了些什么。余波发现自己还是沉不住气，要是叶晶莹在这儿的话，肯定又要骂他。一个男人，天塌下来，也要眼睛不眨一下地顶住，这样才能成就大业，他怎么就学不会沉得住气呢？他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悲哀地想，我恐怕真的走错了，官场不是我走的道。

    余波远远地看到了陈亦。陈亦仍是那么不紧不慢，给人一种稳重大气之感。陈亦和叶晶莹的那段丑闻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余波竟然有些为陈亦抱不平，陈亦欣赏的女人，应该不是叶晶莹这样的。陈亦更爱看的女人是睛红，这一点余波已经证实得很清楚，不过，除了远远看睛红外，陈亦从未主动找过睛红，哪怕是一句是简单的问候也没有。这又让余波觉得陈亦很冷静，是个干大事，做大官的料。

    陈亦习惯性地有眼睛寻找睛红的身影，当余波拥着睛红出来的时候，陈亦早不见人影了。余波很想让陈亦看看，他和睛红亲密的场景，可是总也找不着这样的机会。余波想用肢体语言告诉陈亦，睛红是他未来的老婆，可陈亦除了看看睛红外，其他的一切事，似乎都不能进入他的视野之中，这又是让余波惊奇的地方。陈亦的谜团比叶晶莹更让余波惊奇，这个人身上流露出来的气质太咄咄逼人了。

    余波陪着睛红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睛红挽着余波的手，一副小鸟依人之态。“我们去哪儿？”睛红温柔地问余波。

    “我们去孙小羊的公司好不好？”余波想起了孙小羊曾经给他讲的那个游戏，游戏中的角色转换很有意思。余波今晚很想换一种角色，换一种思维地去面对所发生的一切。

    余波带着睛红换了好几趟车才到达孙小羊的公司。孙小羊果然还在公司里，还在电脑前玩那个游戏，余波在孙小羊面前用不着客气，他一见孙小羊就说：“小羊，今晚我想玩游戏，我一定要试试那种角色转换的乐趣。”

    “什么角色转换？”睛红一脸不解地问。

    “你看我玩，不会明白的，不过这是男人喜好的游戏，我琢磨，你肯定不大喜欢，要不去找柳芳去。”余波试探地问睛红。

    “不，柳芳正在同一个烂崽拍拖，我可不想当电灯泡。再说我一见那个烂崽就头晕，我和惠芷都弄不明白，柳芳爱那个烂崽什么。”睛红一提起柳芳就愤愤不平。“对了，你还没有见过柳芳，要不我让柳芳上这儿来，呆会儿我们一块泡巴去？”睛红兴奋地给余波提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