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磨蔚
从上海回来,见了很多人,经历很多事。
面对一些时光,一些痕迹,感觉力不从心,难以叙说,于是反反复复地翻检、凝望、守候。生怕记不起。
我怀念那段平凡的旅行生活。
连同我小小的自卑和激动,是我最尊贵的回忆。
──题记
坐三个小时的飞机到达虹桥机场满眼疲惫。
上海一直是灰蒙蒙的天气,雾很大,有时有毛毛细雨。砸在脸上,很冷,对于我,南方人来说,在上海除了去外滩就是逛街,因为迷路,所以走了很多路,问了很多热心人。并没有大包小包地买很多东西,心情有些迷茫。有时走着走着会恍神。在田子坊看到许多精致的小店。安静地立着。让人欢喜。可惜一部分没有开门。只能在门外观望。徒留一丝遗憾。不过仍买了一些自己喜欢的小饰品。
最喜欢那家尼泊尔小店。音乐很好听。四处弥漫香味。还去了一家著名设计师的服装店。记忆深刻的是陈逸飞的旧工作室。那里光线很好。适合怀想。最后一天快要离开的时候,才想起来有很多礼物没有买,妈妈的,爸爸的,同学的。急冲冲出门,花了24元出租车费来到南京路步行街。给妈妈买了一件毛衣(她很喜欢)。因为自己的犹豫不决,白搭上几块钱的长途电话费。值得一提的是上海的日本料理店,嗯,很正宗,日本寿司店很多,一路走过去看见很多家,但却找不到上海本帮菜的店子。寿司很好吃,如果可以,想把那家店连根带回来。
然后就是此行的目的:和爱的人相见。第一天就见到了师父和师母。师父很腼腆。按与我同房的姐姐的话说:“幼齿。小孩子。”然后还见到了入围的也住在汉庭快捷酒店的孩子们。好吧,我承认一眼望去我是最小的那个。我怀疑我们那家宾馆住的人都是C组。自己也蛮害羞的。不敢出门找别的选手。于是就听见房间外面一直听到有喊我名字的人,“磨蔚啊”——“磨蔚住这间”——“你敲门吧”——“别谦虚了”。最后当同房的姐姐打开门,她问:“你找磨蔚吧?”对方诧异地回答:“啊,是哈。”那表情就好像看到了有特异功能的超人。然后我房间进来很多不认识的人,我很开心,自己的房间变成了聚集地。我相信当我看到毓蕊的时候眼睛肯定闪着光的。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我们在房间里聊天。在下楼买饮料的时候见到一个上届得一等奖的男孩子,我不认识他,但还是找他要了签名(挺汗的)。同行的南宁的姐姐们觉得汉庭不够热闹。大部分选手都住泰安,那里应该很热闹。我只能想尽办法说服她们。其实,我隐藏了,自己去上海只有见毓蕊这个单纯的目的。
我在思忖上海人所说的近到底有多“近”。我问前台小姐,到逸夫职校有多远,她说,不远,转个弯就到了,十分钟步途。可是我们走了起码20分钟才到。路上有没有什么早餐店,只好潦潦草草地吃了面就奔赴赛点。哪知我们去得太早了。人家没开门。于是就在旁边的咖啡馆喝茶。喝着喝着肚子就疼起来。所以说,参赛那天自己的状态不是很好,一直很担心。
这次进复赛的B组选手特少。好像只有25个来着。报道的时候,A组和C组的人都排成一条长龙。只有我们B组零零星星两三个人。
进入考场时,有点紧张,坐在我旁边的都是浙江人(忒厉害的)。他们围成一堆一堆,聊天,我自己在位置上纳闷。后面有几个选手在看书,我心里想,妈呀,真刻苦,赶上***了。我什么书都没带,只能怪我有懒散的性格和碎碎念叨的老妈。只好傻傻发愣。真的很紧张,开始比赛前五分钟我发短信给了师父和毓蕊。师父说:“努力过就OK了,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来过了。”毓蕊说:“你只需要排空脑袋,只想一个人。”我突然有种豁出去的感觉。
那个冷啊。
我写得晕乎乎的。手指冻僵了。不停流鼻涕。
出考场,和认识的人聊,他们感觉都比我好,我冒出一句:“我的心拔凉拔凉的呀。”他们对我翻白眼。
不提不要紧,关键是谁见了我都提。“嗨,你感觉怎么样?”“写得还不错吧?”“你写了什么?”于是我的心就凉到底了。就像沉入水中的海绵,越来越重。
颁奖大会那天,早早就起来了。可是还是迟到了。连早餐都没吃。饿着肚子看着眼前涌起的人头眼睛冒金光。我坐在倒数第二排。姐姐们都坐得远远的。我一个人坐在那。有点孤立无援的无助感。打电话给师父,那个大头鬼居然还在睡觉。我心里那个恨啊,呜呜,你们都丢下我啦!
一等奖名单从A组开始念。
唐蕾(同行的姐姐)得了一等奖。我把崇拜的目光转向她的方向。可是看不到她。人太多了。然后念到了毓蕊的名字,她回头看我,我笑着点头。念B组的时候,我心里失落落的,心想,给我个二等奖行了(那时我以为进入复赛的也会得入围奖)。念到我的名字时我怀疑我听错了,我想,不可能啊,自我感觉不是很好呐。当我用怀疑的目光望向毓蕊,她跑过来,抱了我,对我说恭喜,我才知道我不是在做梦。不,连这梦都没有做过。我抱着毓蕊说,我饿得慌,眼睛都冒金光了。她调侃道:“哟,得了一等奖,感觉变成天使了吧,头上顶着个环呢,不闪金光才怪。”
新年最大的礼物,莫过于那亮晶晶的“水晶”奖牌。
我没有沉湎在过去的荣光中。
我知道自己有多少重量。明白我走的那条路上,有多少人曾为之奋斗。但失败了。
我们加油。
不骄傲,不放大青春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