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说：“听你的话音，似乎今天过得并不痛快？”

我说：“是啊！伺候老芭比娃娃的时候一个朋友出事了请求我帮助，弄得老芭比娃娃很不高兴。”

珊瑚说：“瑞丽，我不得不说，这样的情形以后会经常发生，可以说如同家常便饭。我知道老芭比娃娃很难对付——相信我，我真的知道——只要一涉及到老芭比娃娃，你就得举手投降，你知道吗？”她好像看过我们家的生活记录片，什么都知道。

我说：“你对这一切都了如指掌！”

我冲珊瑚发起脾气。我感到非常生气，因为我说什么她都知道，因为我的婚姻生活就是她从前婚姻生活的翻版，还因为她话里话外似乎都在嘲弄我。

我说：“你知道我所有的生活，珊瑚。你知道这让我多么震惊吗？难道我的未来就像你一样吗？”

珊瑚说：“瑞丽，你曲解了我的意思。”

可是我突然控制不住自己对她大喊大叫——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开始是林肯，现在是珊瑚，两个人都在不同程度上嘲弄了我现在的生活，每句话都像是那个意思，每喘一口气都似乎是一种嘲笑？这太过分了。我真想痛哭一场，所以我又忍不住大叫：“哈，珊瑚，我的生活真的那么好笑吗？我的一切在你看来没有丝毫悬念，你都经历，你都知道那其中的滋味。”

我想象着珊瑚听到我大喊大叫的样子。我开始讨厌自己。

她说：“你冷静下来吧，我会教给你如何对付老芭比娃娃的。今天晚餐的时候，你向吴锦恒提出要公司5％的股份。”

我大吃一惊：“5%的股份？这对我来说简直是闻所未闻！”

她继续道：“你不喜欢我给你提的建议？好的，宝贝，你会后悔的。我在吴锦恒的公司里占3％股份！我提议让你占有5％，你倒不乐意了？！好啦，你的化妆师就要到了！你的皮鞋就要到了！现在打起精神去迎接他和它吧。”

她把电话挂了。把电话挂了！

我很矛盾。我的第一个反应是叫珊瑚滚蛋，我永远都不想见她。我听得出来，她故意给我提什么建议是为了炫耀她在吴锦恒的公司里占有股份，开董事会的时候她有表决权。虽然我更想告诉她其实我只是个囚徒，不像她嫉妒的那样是什么千万个梦寐以求女孩中的一个。我想拜托她给我拿主意，把我从这个爱洗人脑的老芭比娃娃身边救出去。我想说她说得对，这个家跟她嫁过来时没什么两样，不过我会跟她不同！可是我现在没机会做出任何一种选择，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对这种现状吴锦恒怎么想。

我吸了口气，决定给珊瑚打电话批驳她的所有观点。我要告诉她，我确实喜欢、信任吴锦恒，不过我必须告诉她，我喜欢、信任吴锦恒当然不是因为他有钱。吴锦恒也许排上了中国百富榜，不过一个真正的女孩，也就是说，一个有着独特、完美品味的女孩很可能会更喜欢实现自己心中的理想，而不是躺在男人提供的物质上享受人生。啊，说到将来，我更喜欢别人用某某女士来称呼我，而不是用一个无知的，有钱人家养的寄生虫来称呼我。

将近六点半，化妆师来了。

优优带来了数不清的刷子和数不清的Chanel还有MAC化妆品，他说这些都归我了。天哪，这是多棒的生活啊！我早知道应该有自己的化妆师就好了。

我说：“这些……嗯，这些化妆品需要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