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趣道:“你该找个女朋友,补偿一下大学四年被你虚度的损失。”
周潘大学四年没有谈过一次恋爱,那时我和申永明总是非常热心地带他去见一个又一个女同学,去参加同学会,老乡会,这个会那个会的,希望他也能摆脱单身一族。但每次身处这样的聚会,他都不感兴趣,据说不少女生以为他性取向有问题,倒是我与申永明叫他时,他总是随叫随到。次数多了,我们也就习惯了。其实那时学校里有不少漂亮的女生暗恋着他,申永明还开玩笑说他年龄已经是成人了,心灵还停留在纯洁的幼儿时代。周潘也不争辩,只是笑。
我旧话重提,周潘仍然只是笑,不置可否。他的奇瑞QQ停在路边,我习惯性走向后排,他已经将副驾驶座旁的门打开了。我笑了笑,坐到副驾驶座上。
周潘一边开车,一边不时侧过头来看我,但是却很沉默,车开得很慢。我感觉他的目光怪怪的,忍不住问道:“我脸上脏了吗?”
他笑了笑:“没有。”
我也笑,想起舒凡说我盯着她让她心里有点发毛的话,周潘不是女性,他这样看我,却一样让我感觉不自在。好在他很快转过目光,专心开车了。
在我的关切中,周潘告诉我他不开心是因为在工作中遭到了排挤,我知道职场的明争暗斗让人防不胜防,何况周潘以这样的年轻的资历身居高位?但我帮不了他,我能做的,不过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陪他喝杯咖啡,缅怀一下我们共同走过来的大学时光,用看不见的柔情在不经意间抚平他心中的烦闷和郁悒。
周潘一向理智而且沉稳,这些遭遇,相信他是早有心理准备的。时间能凸显他的才华,能突出他的能力。
两个小时后,周潘送我回来,车停在楼下,他送我上楼。在电梯门口,我和他道别。脸上的伤使他的脸看起来有些怪,我嘱咐他记得上药。不知道明天上班时,当他顶着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去办公室,会被同事们怎样看。不过,这些我也帮不了他。
凌晨时我开始写稿,到四点多钟的时候一切妥当,从E-mail里发给了杨子超,便爬上床睡觉。一觉睡得非常安稳,醒来的时候都已九点多了。
不准备去杂志社,打电话跟杨子超说直接去采访,杨子超在电话里声音关切地问我是不是又熬夜了,说采访的事不用急,又告诉我为我招来的助手已经来上班了。
我这才想起助手的事,但没有兴趣,这个版块我一向亲力亲为,新来的助手或者可以帮我一些什么,但初来乍到,有他要熟悉的东西,我暂时也无法把什么事情交给他办。
我还是决定先约见庄周,新来的助手什么时候都可以见,不急在这一天。
我慢腾腾地起床洗漱,熬夜过后,免不了又挂了黑眼圈,用粉底也掩不住,看来夜里写稿的习惯并不好。
看看时间已经十点,我按名片上的号码拨了庄周的手机,拨通了,但对方没接,在响过两声之后被挂掉。这在意料之中,我虽然与他有过两面之缘,然而他身为知名房地产公司的总裁,每天见过的认识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又怎么会记得我的手机号,知道我钟欣是谁?
不排除他在忙的可能,毕竟身为一个总裁,不可能每天喝茶看报等电话,我决定一个小时后再拨过去。
我准备了一些资料,想想还是需要更多地了解一下华盛房地产,便关了电视,回到卧室内去开电脑。
关于华盛的网页相当多,我筛选着采访过程中必需的信息,心中对华盛已经有了个大致了解。庄周是一年前接任华盛总裁职位的,这之前,华盛的总裁是一个叫秦鹏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