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一脸怒容地大步走到仲卿书房门口,一边“咚咚咚”地使劲敲门。一边大声喊“仲卿”。
焦仲卿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他挪了挪身子,犹豫了一下,又闷闷地坐下。
声音越来越急促。
焦仲卿索性两手捂住耳朵,姑母依然还在气呼呼地敲门。
“他姑母,到底怎么回事?”焦母不安焦虑地说。
姑母回过身,黑着脸说:“我也不明白什么回事?”说完,又突然对焦母吼道:“你不是说仲卿喜欢秦家姑娘吗?”
“是啊!”焦母迷惑地看着脸色发青的姑母。
“你不是说仲卿认了秦家的门楼吗?”姑母瞪着眼,声色俱厉地大声道。
“是啊是啊!”焦母眨巴着眼。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又问起我来了?”焦母张着嘴,一脸茫然地望着她。
“你说这秦家姑娘怎么回事,一进门就对我劈哩叭啦地一通火,说我欺骗她!我这不都是照你说的,我怎么欺骗了她?”姑母说。
“怎么越说我越不明白?”焦母依然眨巴着眼,不解地看着姑母。
“我也越来越不明白!”姑母没好气地说。
这会儿,秦府的秦罗敷满腹心事地靠在椅里,心里突然想起母亲的话:“你担心什么?婚姻大事最终还是由长辈说了算,怎么可能由着他们私自相定?”她霍地站起来,目光落在桌上那对玉珮上。
秦罗敷若有所思地望着玉珮,心里充满了矛盾,一边是好友,一边是自己倾心向往的人,这样想着,她又动摇了,可是转念一想,仲卿也是我爱的人呀!爱情是不能转让的,即然认定仲卿就是自己这一生要找的人,为什么不争取呢?我不能不担心,夜长梦多,得让表哥尽快娶回刘兰芝才对。
秦罗敷拾起玉珮,玉珮上的两个小人对她微笑着。秦罗敷仔细端详着玉珮,微微上翘的的嘴角泛起一丝洋洋自得的微笑。
她匆匆走下楼,唤了丫环小玉,走到街上,径直朝表哥高炳臣家走去。
半小时后,罗敷轻轻走进表哥三进庭院那豪华的客厅。
“什么风把表妹吹来了?”高炳臣见表妹进来,吃惊说。
“怎么,不欢迎?”秦罗敷笑道。
“你一来,敝舍顿时蓬荜生辉,能不欢迎?”高炳臣哈哈笑道。
“表哥,什么时候让我喝喜酒?”秦罗敷下意识地环视了下客厅,故意说。
“这不快了吗?”高炳臣道。
“快了,我可等不急了,这不,我是特地赶过来给你送贺礼了。催着要喝你的喜酒。” 秦罗敷说罢,示意小玉丫环取出玉珮。
“嗨哟,你倒比我还急罗,上晌见了表哥,还说‘进了门才算媳妇娶到手’,这晌又催表哥把媳妇早点娶进门!”高炳臣笑道。
“表哥,哎,我还是那句话,不娶进门的不是嫂子。”秦罗敷正要打开盛着玉珮的小木盒,又停住,用激将法激表哥说。
“这不已是笼里的鸟,手到擒来嘛!”高炳臣胸有成竹、满有把握地说。
“鸟,进了这屋才是你的鸟。表哥,你娶的是刘兰芝,可是天柱山脚下最漂亮的才女呀,要是一般的女子,表妹也不用担心!”秦罗敷眉毛一扬。
高炳臣微微一怔。
“树上熟了的桃子,早摘到早享用!”秦罗敷又意味深长地看着表哥。
“放心放心,就冲表妹这么关心,到了那天我可要你多喝几盅酒。”高炳臣又非常自信地说,正说着,便看见秦罗敷打开黄帕的珮玉,他眼睛一亮,“哟,还是一对玉呢!”
高炳臣正要去接,秦罗敷却一缩手,笑道:“玉是一对,可表哥得告诉我,什么时候会弹古琴了?”
“粗学一点,粗学一点!”高炳臣一愣,笑道。
“听说表哥得识刘兰芝,还是以琴相会的啊?”秦罗敷揶揄地笑道。
“你怎么知道?”高炳臣又是一愣,吃惊地说。
“世界虽说是大,可世界又很小。世上的事哪有不透风的墙!”秦罗敷不动声色地说。
高炳臣又是一怔,哈哈一笑,不吭声。
“表哥风雅得很啦!”秦罗敷说罢,又掂掂手上的珮玉,接着说:“这是一对古玉,上面有一男一女,一看是对情玉,唉,也不知多少有情人佩戴过。触感腴润,浊气尽无,送给表哥罗!”
“有意思,有意思!是一对情玉。”高炳臣急忙接过玉,细细端详玉佩上的一对玉人儿,
“情玉送给风雅的表哥,自然更有意思!”秦罗敷顿了下,又道:“本来另一块玉我应该亲自送给兰芝,想想还是由表哥送去!”
“好,我一定要在兰芝进洞房的那天晚上,亲自佩在她身上!”高炳臣兴奋地叫道。
高炳臣说罢,神情陶醉地抬起头,眼睛油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