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买纱去了。好吧,你们忙你们的!”
焦仲卿终于松了口气,兰芝和香草也都松了口气。
焦仲卿正欲回房,焦母又转回身,焦仲卿愣住,不知娘又要干什么?
“哎,这纱不是前两天才买的,香草怎么又去买纱?”焦母有些疑惑地说。
焦仲卿一时语塞,正在这时,兰芝又探出头,说:“哦,好像、好像也不多了,我和香草要是俩人都上机, 那点纱哪够织啊!”
“倒也是!”焦母点点头,返回厨房继续切菜,边切菜边得意地说:“嗯,总得还是听我的!” 说完,动作更快了。
焦仲卿见母亲己走进厨房,连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兰芝拍拍胸口,长吐了口气。
“好,这才好玩呢!”香草嘻笑着。
“还好玩,都吓死我了!”焦仲卿瞥了妹妹一眼,心有余悸地说。
这时候,刘母和钱氏还在厨房忙碌着。
“这日头都快中天了,怎么还不见他俩人回来?”刘母不安地朝户外看看。
“娘,我去村头看看吧!”钱氏急忙说。
“去吧!”
钱氏转身出去,刘母依然心不在焉地忙乎着。
钱氏走出大门口,远远看见一乘小轿正往家门口这边过来,忙转身走到客厅,
兴奋地高声叫道:“回来了,兰芝回来了!”
听到钱氏说兰芝回来了,刘母、刘员外、刘兰生都从房里走到客厅。
“人呢?”刘母两手在围腰上擦了擦,解下围腰扔到一旁,笑道。
“这不在后头,马上到了!” 钱氏说。
“看把你乐的!”刘员外看老伴一副喜形于色的样子,对老伴笑道。
“哎,你还不准备放鞭炮呢!”刘母转身对刘兰生说。
刘兰生拿着鞭炮向外走去,又立即走回客厅,吃惊地说:
“哎哎,怎么不见新姑爷,就兰芝一个人!”
“怎么会呢?”刘母面带不满地说。
“你看你看!”刘兰生急忙指着外面让母亲自己看。
正说着,轿子在门口停下,兰芝从轿子里下来,见女儿一个人回娘家,刘母和刘员外迷惘地看着兰芝。
“爹!娘!”又向哥、嫂请安。兰芝急忙进屋向刘员外和刘母请安。
“哪有这么个道理,这三朝都是夫妻双双回家。嘿,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这多不吉利啊!”刘兰生惊愕地说。
“哎?仲卿呢?”刘员外也忍不住问道疑惑地问道。
“那天他淋了点雨,病了,我就没让他一道来。”
“不碍事吧?”刘母关心地说。
“不碍事,吃了几帖药,这也好多了!”
“我的天,结婚第一天他就生病了!我看你也是个灾星,和高家翻了,我这冬服的生意看来也要搭掉了,嫁了焦仲卿,他又生病了!” 刘兰生在一旁讥讽道。
刘员外不满地瞪了刘兰生一眼。
“兰生,你说什么话?”刘母责怪说。
“哎哎,你别跟我瞪眼,你现在是嫁出去的女儿,可不像过去在家里那样娇惯着。我说的哪不是实话,哪有三朝回门,新姑爷让媳妇一个人回娘家的?”刘兰生看着兰芝说。
一直笑嘻嘻地看着兰芝的钱氏,拉着兰芝:“兰芝,别理你哥,我姑嫂俩到一边说话去。”
这会儿,兰芝在母亲卧房里和母亲说话,刘母听完兰芝的叙述,吃惊地看着兰芝说:
“哎呀,你怎么这样冒冒失失?”
“娘,有香草顶替着,没有事!”
“还没有事?你这才过门的新媳妇,竟做出这样冒失的事,你婆婆知道会怎么看?”
“三朝回门,我回来看娘也是应该的?”
“不错,是应该的,可你这是欺骗你婆婆回来。在家里,你跟娘开个玩笑,就是骗骗娘,娘也不怪你。娘嘛,眼泪水都是往下流。你现在是对婆婆,和对娘不一样,只有小心、尊重。”说完,见兰芝不吭声,又有些担忧地说:“我还不晓得你婆婆性格怎样?”
“怪厉害的呢!”
“哎呀,那你可得小心点。”刘母心一沉。眉头紧锁起来,半响,刘母又不安地说:“这么看,今天还不是小风小浪,说不准还会惹个大风大浪啊!”
“不会吧!”兰芝不由也一惊,小心地安稳母亲说。
穿着兰芝衣服的香草正在院子里晾衣。
“兰芝,仲卿的药还没吃吧?”焦母走到外屋,朝院里的香草喊道。
香草背对着屋里,一怔,又立即别着嗓子支支哼哼一下。
良久,香草见屋里没有动静,才小心翼翼地慢慢回过身。
这时,焦母端着药碗走到兰芝房门口,正巧香草拿着空衣桶准备进房。
看到母亲欲进兰芝的新房,香草吓得吃了一惊,想躲却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