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这么多烟熏死人了。”她抬头瞪住他。秦捷已经欺身而上,拿过她手里的包:“走吧,夏晚。”
“到哪里去?我我……哎哎,我又没有答应你要到哪里去!秦捷!”她追在后头喊,秦捷迈开长腿早走到了电梯边。有两个老外也一同在等电梯,看他们一个追一个跑的样子都在微笑。于夏晚脸上微红,只好闭起嘴安静地等。
秦捷拎着包直接走到停车场上的一辆跑车边。于夏晚左右看看没有别人:“你的司机呢?”
秦捷打开后备厢放好于夏晚的行李,把钥匙抛给她:“有你在,还要什么司机?”
“我?”
结果,于夏晚还是乖乖地坐进车里,开着车出城。刚拐上高速秦捷就拉她:“快停车。”她不明就里,赶紧把车停在路边。秦捷已经跳下车走到了她这边,把门拉开:“高速上没有交通灯,换我来开。”
于夏晚却不肯出来,她扬着脸恶狠狠地瞪他:“你没有驾驶执照,我还没活够。”
“谁说我没有?”秦捷从牛仔裤后袋里摸出钱包,打开在她面前得意地扬动,“快下来。”
“花多少钱买来的?有钱人真是了不起啊!”于夏晚要拉车门,秦捷笑着跟她犟:“谁说是买的?我是考出来的!”
“考出来的?”红绿色盲也能考出驾照来?于夏晚哼着,把披在肩头的头发别到耳后,抬起自己的脸正对他的眼睛:“你能分得清红绿灯吗?那你说说,我的嘴唇是红颜色还是绿颜色?”
有几辆车呼啸着从他们身边开过,带起的风剧烈地吹乱了车外秦捷的头发,他朝她俯下身子,唇角弯着,眼睛里温柔得要滴出水来。
“你的嘴唇,是我最爱的颜色。”
她其实并没有化妆,她的嘴唇也没有太多血色,比苍白红一点儿,比红润又清冷一点儿,真要叫她自己说,也不知道自己的嘴唇是什么颜色。于夏晚看着说这话时的秦捷,看着他的脸。
秦捷抬起手来挡在她的眼前:“别这样看我,夏晚。别让我觉得你虽然盯着我,却在看别人。”
秦捷开车的技术比于夏晚想像中要好,车开得又快又稳。此行的目的地是秦家祖籍所在的一个富庶山村。虽然秦捷曾祖父那一代就已经开始离乡谋生,可他们家的人却始终固守着自己的乡土,除了保留祖宅老屋,更是在山里修了个小小的墓园。
这一路开的时间颇长,驶进小山山麓的时候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这几年到处都在开发旅游景点,原本恬静的山区变成了热闹的旅游点,国庆长假前就已经有密密麻麻的客车排在山道上,眼睛能看见的大小饭店全部挤满了吃饭的游客。秦捷扭头看看她:“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儿东西?”
于夏晚展眼看到远处一块白底红字的标牌——“乡村旅馆”。她指指那块标牌:“那边偏僻点儿可能人少,到那儿去吃饭吧。”秦捷依言把车开过去。这里果然稍微清静点儿,他们找了个临窗的小桌子,点了几样乡村的野味。于夏晚拎着包去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对秦捷说:“这里还有空房间,我订好了,待会儿吃完饭你先回老屋去,明天再接我去看沈阿姨。”秦捷看看她没说话,低头吃饭。菜一共点了四样,两荤两素,还有个野山菌汤。不过好像两个人都没什么胃口,放下筷子的时候盘子几乎都还是满的。结账的小姑娘看着都不说话的两个人,低声问道:“要不要打包?”
秦捷扔下两张百元钞票起身就走出店外,小姑娘拿起来对于夏晚说道:“您稍坐一会儿,找钱马上来。”于夏晚有心说不用找了,又觉得这种说法太嚣张,不是自己的风格,只有坐着等。柜台前站着好几个等待结账的人,正在结账的那位极有耐心地拿着账单一样一样核对计算,对排在后面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客人们视而不见。大概等了有二十分钟,小姑娘才满脸歉意地把找的钱送回来。于夏晚接过钱走到外头,秦捷正倚在车门上抽烟。
“把后备厢开一下,我拿东西。”她走过去,秦捷一动不动。这一路上他都没怎么说话,于夏晚知道他有点儿生气,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等了一会儿秦捷还是不动,于夏晚低低地喊了他一声:“秦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