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大伟抱着价值一千万的宝贝,觉得放在家里很不安全。他想买个保险柜,把这个东西放进去,这样就保险了。国贸城到了,他付完钱,跳下了出租车。刚走了两三步,他忽然停下来,他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把这个宝贝放在保险柜里,然后放在家里,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万一小偷们趁他不在家,撬开保险柜把这个宝贝偷走怎么办?不行,绝对不行!
他妈的,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些年来,他把大铜碗随便扔在家里,不仅盛过狗食,还当过烟灰缸,从来没有这么担心过。这下可好,知道它是个价值连城的宝贝之后,放在哪里都觉得不保险了。陶大伟绷着小脸站在大街上,苦思冥想了半个多钟头,仍然没想出一个更好的办法。突然,他想到了一个绝对保险的地方。对,就藏在那里吧,肯定没人会想到,谁如果能想到那里,就他妈的出鬼了。
回到家,陶大伟把大铜碗包好,塞在了米缸里。为了保险起见,他又在上面装了半袋子大米。处理妥当后,他站在米缸前心满意足地点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几大口,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一般来说,传统的男人结婚前很保守,结婚后开始乱搞;现代的男人结婚前乱搞,结婚后变得很保守。而像陶大伟这种离了婚的男人,归到哪一类都不合适,因为他每时每刻都不保守。
进入夏季,深圳的天气就像坐台小姐的脸,一言不合,说变就变。
中午,陶大伟洗完衣服,刚挂到阳台外面不到半个小时呢,瓢泼大雨就来了。他急忙放下报纸,手忙脚乱地跑到阳台收衣服,恰巧发现隔壁的女邻居也在阳台上活动。出于睦邻友好的原则,他采用外交官式的表情,冲着那个女人点头笑了笑。他这一笑不要紧,没想到那个女人作出了更为强烈的反应。只见她故作风骚地推开阳台的窗户,歪着头问道:“大哥,你家有葱吗?我想借一根。”
说话的同时,她还用舌头舔了舔丰满的嘴唇边缘,表情暧昧得一塌糊涂。
陶大伟怀抱潮湿的衣服,双腿一软,几乎被女邻居的柔情迎面击倒。他的欲望在心里忽然翻了个跟头,不由自主地探出头,问女邻居:“董老师在家吗?我想和他下一盘象棋。”
能说出这种鬼话,连陶大伟自己都感到十分惊奇。他和董玉芳住邻居,从来就没来往过,更谈不上和董玉芳下象棋了。而且自己家又没有象棋,下个狗屁象棋啊?这不明摆着是扯淡吗?
听陶大伟问起自己的老公,女邻居眉头一皱,轻描淡写地说:“他到北京出差了,要两个月才回来呢。呵呵,我不会下象棋,大哥如果不嫌弃,我陪你下几盘跳棋吧。”
这个世界上,只要是身心健康的男人都有一个通病: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坏女人的勾引。在这样一个百无聊赖的大雨天,在这个潮湿的时间和地点,两个红男绿女要是不发生一点什么故事,那对得起谁啊?更何况陶大伟这家伙压根就不是一个好男人,和女邻居发生关系那也是迟早的事情,只能赶早,不能太晚。
大雨一直在下。伴随着雨声,两个人在席梦思床上折腾了整整一个下午,把跳棋盒子都弄翻到地板上了。董玉芳的老婆姓汤,名美兰,天生是一个尤物,身材火辣,皮软肉嫩。虽然与唐小丫的品位以及档次不可同日而语,可是人家毕竟也是风月场上打过滚撒过欢的选手,三下五除二就把陶大伟摆弄得服服帖帖。经过短时间的热身,陶大伟的三味真火都被勾引出来了,用形容《水浒》中西门大官人的话说,这厮跨马扬鞭,满怀豪情,一路高歌而去。
中途,放在枕头边的手机响了两次,有两个电话打进来。一个是宋卫星打的,找陶大伟出去喝酒。
外面下着大雨,喝酒是假要钱是真,陶大伟推说自己很忙改天吧。
宋卫星说:“我在楼下呢,你下来吧。”
陶大伟说:“我在西双版纳出差,你自己先喝吧,等我回到深圳请你喝。”还没等宋卫星反应过来就把电话撂了。
另一个是唐小丫打的,陶大伟没敢接。他当时气喘吁吁的,接起电话就露馅了,唐小丫太聪明,他无法给她一个满意的解释,还是不接为妙。
在中场休息时,汤美兰趴在陶大伟的身上问:“你整天昼伏夜出的,为什么不娶个老婆?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是好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