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谎,目的有两个,首先是保证了秘密的安全和自身的顺利脱逃,同时最大限度地避免了伤害对方。
如果一个男人不能修好家中的灯泡、下水道等等,那么,他一定撒谎说已经完全坏了,根本无法再修了。
男人说谎,目的有两个,首先是保证了秘密的安全和自身的顺利脱逃,同时最大限度地避免了伤害对方。
钟宇杰就是这样的一种男人。
其实,余心一并没有他说的那么傲,她有洁癖,通俗不下来这也是事实。但是,钟宇杰隐瞒了他们婚姻最致命的一点,如果仅仅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两人即使容忍不了,也懒得离婚,而导致他们离婚的主要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Sex.。
早上7点多,余心一回到家的时候,发现楼下的卧室门敞开着,叠得整齐的被子告诉她,钟宇杰昨天晚上根本没有回来过。
余心一有一秒钟的茫然,尽管她知道前夫这段时间并没有闲着,但是夜不归宿还是破天荒第一次。她再看看手机,还是没有缴款成功的短信提示。
她想打个电话催他,但号码拨到一半又放下,终究是时间太早了,这会打去有干涉别人私生活之嫌疑。她所受的教育,使得她用最端庄的姿态压抑住自己最真实的需求,因为她的理智总是会说,这不妥当。
余心一的母亲是那个时代所谓的资本家后代,地主阶级的小姐。如今已经60岁的母亲,她浓厚的头发永远在脑后挽成一个发髻,这漂亮的发髻配着一件削肩高领的中式夹袄,夹袄的领口别了一枚水钻别针。她古典,含蓄,别致,无论是上楼下楼,晾晒衣服,弯腰起身,都是非常飘逸和柔软的。
而这样的家庭出来的余心一,无疑也是一个举止端庄的淑女。她和钟宇杰是高中同学。余心一追求者众多,自然没有把钟宇杰放在眼里,而那会还青涩的钟宇杰,所谓“追女生”只是一个过程重于结果的游戏,也未必见得对余心一有异样的感觉。
但大学毕业了,余心一不愿意待在干燥拥挤陌生的北方城市,她要回S城。她是学医的,她深深知道,医学需要丰富的临床经验和先进的设备技术,这只有在大医院里才能实现,再好的医生在卫生所或县城小医院里待长了也得退化,而S城的医院就不是那么好进的了,她一等三年多,把很多追求者都固执地挡在心门外。
终于,她进入了现在这所专科医院。但一回S城,她忽然发现自己作为女性的优势多少失去了一些,尽管她还是漂亮时尚,但是南方满大街都是白皙清秀的姑娘,并且她的年纪终是大了一点,虽然围着她的男人还是“莫老老”(方言:很多的意思),但她必须谨慎了。有人介绍个英语教师给她,每次谈话必然来上几句英文,不就一中学教师至于吗?余心一可是拿到六级证书的;还有位金融报的编辑,嘴角总挂着安静而冷淡的笑纹,约会的时候都在看资料;更让她愤怒而吃惊的是,某个年纪不小皱纹不少的海龟,第二次见面就试图把手伸到她的裙子里……
钟宇杰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生活中的,天下的事情就那么巧,她在温莎堡健身出来,天下起了雨,她前面的一个男人上了出租后又问她要不要捎一段——于是他们同时认出了对方。更巧的是,说起来钟宇杰的母亲竟然是自己父亲的初中同学,这是后来才知道的。因为有了这层关系,余心一父母对钟宇杰更亲近几分,而钟宇杰的母亲更是喜欢余心一。
钟宇杰虽然不是什么大富之家,但是也算是半个S城人,大家都是喝一江的水长大,加上同学,自然多出很多共同话题来。尤其难得的是他为人实在。约会时,余心一曾提过这几天医院附近有个暴露狂老是出没,钟宇杰足足半个月一下班就赶来,把她送回家风雨无阻。身边几个女同事看得羡慕不已,曾经半真半假地对她说:
“余心一,你到底要不要啊?你不要我就抢了,可不能让这样好的男人从眼皮子底下滑过去。”
语气是调侃的,但余心一明白,说话的人不是没有做出这个来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