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范老头走后,我把关雨菲送到了医务室,关雨菲本来还不肯,说她自己可以去,她担心范老头回来点名时发现我不在又要惩罚我。我笑笑说没事,反正都已经被罚抄课文了。
关雨菲打了两瓶点滴,她的气色看起来才稍好一些,我把她搀回宿舍后,便开始埋头抄写课文,50遍啊,这个该死的范老头!我一边抄,一边骂他。
关雨菲要过来帮我抄,我推开她说不用,让她好好休息,她身体还没好呢。
关雨菲很抱歉地看着我,说:“对不起啊,古小烟,害你抄课文。”
我挥了挥手:“没关系的,又不是你的错,都是那该死的范老头,太变态了,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还是我帮你抄吧,要不然晚自习之前你肯定抄不完的。”
“真的不用,你就乖乖睡觉吧,一会儿叶寒回来让她帮我抄。”
“古小烟……”她看看我,欲言又止。
“怎么了?”
她踌躇着,样子奇怪极了,半晌,终于说了一句:“谢谢你。”便侧身躺在了床上。
我停下手中的笔,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我很强烈地感觉到她原本不是想对我说那三个字的,那么,她到底想和我说什么呢?
在我愣神之际,叶寒回来了,她的脸颊红红的,带着几分羞怯。我奇怪道:“你干吗?脸红得像苹果一样。”
她不说话,在我对面坐了下来,歪着脑袋看我,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被她这副样子搞得莫名其妙:“怎么了?”
她笑得更加意味深长了:“你想知道吗?”
我愣了愣,有些不知所云:“知道什么?”
她突然靠过来,凑到我的耳边,神经兮兮地说:“我不告诉你。”说罢,便大笑着跑开了。
我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神经,耽误我抄课文。”
一会儿,叶寒收起笑,走到关雨菲的床边,摸了摸关雨菲的额头,问她好些了没,嗔怪道:“都说了叫你别去上课了,你看吧,吐得范老头一脚都是,那个洁癖狂,刚才差点被气疯了,回来的时候还戴了口罩呢。”
关雨菲淡淡地笑了笑:“叶寒,你去帮古小烟抄课文吧,我担心她抄不完,范老头又该想着法子整她了。”
叶寒很爽快地答应了,对我说:“罚你抄课文算是轻的了,照抄而已嘛,我以前还被罚背课文,简直是要命。”
“背课文?那么变态?”
“可不是吗,反正啊,谁要是得罪了他,准被好下场。”
叶寒的话音一落,我的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忙问她:“你刚说什么?范老头是个洁癖狂?回去的时候还带了口罩?”
叶寒不假思索地说:“是啊,关雨菲不是在教室里吐了吗。你刚来学校没几天可能不清楚,范老头是咱们学校最有洁癖的人了,我还没见过比他更有洁癖的,以前也见过一个,但跟他比就差远了,你不知道……”
叶寒又开始啰嗦了,不过她后面啰嗦的话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觉得脑子里轰轰直响,我反复地想着,一个如此有洁癖的人,他会不会正是10年、20年前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因为他忍受不了肮脏,是以,他也同样会忍受不了别人犯下“七宗罪”。罗天跟我说过,他推断凶手是一位男性,年龄在38-50岁之间。
我越想越觉得范老头就是凶手,于是,我立马跑到门外给罗天打电话,可是没人接,然后我又给他发了一条信息,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让他去查一查范老头是不是一名基督教徒。
傍晚的时候,罗天给我回了信息,他说,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