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琳不想因为这事而耽误了若雯的学业,毕竟她还在读高中,本来就有考大学的压力。她只想让这份艰难都由自己扛着,哪怕再难,她也要独自勇敢地扛下去。
其实若雯在电话中说手术费需要十万元的时候,若琳着实被吓到了,她才参加工作两年,自己的存款很少,她真不知到哪儿才能筹那么多钱。
馨语的家境虽然不错,但那毕竟不是她自己赚的钱。所以若琳只向馨语借了三万元。馨语是月光族,若琳能向她借这么多都觉得有些难以开口。但馨语得知情况后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还跟若琳说,如果需要其他帮助尽管说。甚至说,如果B市医疗条件跟不上,完全可以到D市来医治。她会介绍全市最好的心脏方面的专家给若琳认识,让若琳放宽心。
有这样坦诚相待、患难与共的朋友,若琳备感欣慰。
至于剩余部分的钱,若琳暂时还没想到该如何筹集,内心也有些焦灼。
若琳再次走进病房的时候,周俐已经醒了,正安静地躺在床上。当她看到若琳时,两眼好似突然有了神采,她急忙坐起来。若琳走过去将枕头竖起放在周俐的背后,让她靠着。
“若琳……”周俐看到若琳时心里非常激动,都不知该说什么。算算,她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见到若琳了,当然思念自己的女儿啊!
“妈,我回来了。”若琳俯下身,轻轻地趴在周俐的胸前。靠在妈妈的怀里,她似乎找回了许久不曾有过的温暖,她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喜欢往妈妈怀里蹭,好像躲在妈妈的怀里什么都不用怕了。
“孩子。”周俐满是老趼的手轻抚着若琳的头,眼角变得湿润。
“妈,你就在这好好养病,钱的事,我会想办法的。”若琳抬起头,说道。
“这些年,我们真是拖累你了。”周俐叹了口气,低低地说道。
“妈,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若琳用微微责备的语气说道,她坐直了身子,看着满面愁容的周俐,继续说:“妈,我们是一家人,不要说这样的话。我自己在外面能赚钱了,有了些积蓄,你就不用担心了。”
“唉!”周俐又重重地叹了口气,她又何尝不知道若琳一人在外不容易呢,就算有积蓄,那也不多,又岂能支付她昂贵的医药费呢。
“妈……”若琳握着周俐的手,拉长音说,“你就放心好了。”同时做出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
其实,若琳能从哪里想办法呢,她和妹妹之前上学的学费问亲戚借了不少,有的还没有还上,她怎能再去借?此时的她多么希望有个好心人可以帮帮她,为她解这燃眉之急,但她心里知道,这只是她的幻想,因为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
她现在心里甚是担忧着急,但她却告诉自己一定不能在妈妈面前表现她内心的脆弱。在这种情况下她更要坚强,如果连她都趴下了,这个家该怎么维持下去?她不敢去想象。她只是一个劲地告诉自己,要尽快筹到这笔手术费,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她现在才彻底体会到什么是力不从心。
这一整天,若琳都守在周俐的床边,几乎寸步不离。
其间,她去医生那边问了问妈妈的详细病情,医生说先静养一个星期才能做手术。这也就意味着她必须在一个星期内筹集到那笔钱。
看着面色已苍老的妈妈,若琳心里涌满了酸楚。这时,她多么希望爸爸能在身边,给她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给她一点慰藉,但,一切都是空想。她内心的忧愁只能独自吞尽,再慢慢地抚平,融化开,默默地化作心中无限的动力。
晚上,若琳让若雯回去休息,自己在医院守候了一夜,睡得一点也不踏实,醒了好几次。她觉得自己很困,但就是无法进入熟睡的状态,也许趴在床边不舒服,也许是有心事,总之,当她早上醒来时,只觉得眼皮沉重,似乎有些睁不开。
周俐看着女儿这副疲惫的样子,很是心疼,便劝她回去好好睡一觉。若琳开始时还推却说不用,但在周俐的坚持下还是乖乖地答应了。然后打电话给若雯,让她来医院照看妈妈。
将一切弄得妥妥帖帖后,若琳嘱咐了若雯几句便坐公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