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回来之后,虞玮韬的约会突然频繁起来。到后来几乎已是每天一起吃晚饭了。
大概因为上次虞玮韬“纡尊降贵”来员工食堂与安之一起吃午饭的关系,流言开始五花八门地向崩溃边缘发展。玻璃花和拉拉花到底是什么关系?旧爱还是新欢?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谁主动?有JQ了没有?玻璃花为什么会喜欢拉拉花?拉拉花又怎么勾搭上玻璃花的?假玻璃?假拉拉?还是假玻璃并假拉拉?围绕这些问题而衍生出的种种猜测连美朵也直呼晕了晕了。
有一天安之无意中在厕所听到一不知名人士对另一不知名人士道:“也不是没可能啊,她比施静漂亮多了,再说程董结婚两年,孩子都有了,虞总还能咋办?”
程董与虞玮韬的那点事安之是知道的,此前美朵已经巨细无遗地交代个清楚明白。可是,施静是谁?
安之将这个问题扔给美朵时,美朵支吾了好一阵,借口这借口那的,或开溜或扯开话题,就是不肯正面回答。
不过安之也不是吃素的,她现学现卖地将美朵上一回全方位立体式的追问领悟了个十成十,同样做不了革命烈士的苏美朵自然只有招供这一条路可走。
“施静就是程董与虞总玻璃之恋的炮灰女。”
安之囧囧有神。美朵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将她说的一传十、十传百,她保证再三,指天立誓,美朵才一五一十地坦白交代。
原来那些细节不是无中生有,而是将之前发生在施静身上的事,硬搬到了她身上。当年事情的经过大致就是施静主动上门宽衣解带,结果还没扑倒虞玮韬,就见程董事长穿着睡衣从卧室出来……
“这样就说人家是玻璃啦?”安之咋舌。
“当然不止这样了,虞总当时有坦白承认呐。”
听得安之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什么人啊,胆儿肥,勇气佳,心儿白。
“可是……那个叫施静的,怎么好意思把这种事说出来?”
“有次喝醉酒才说出来的,被人传开之后,她就辞职了,就是那个白灵灵干的。”施静当时还一直觉得是她说漏的嘴,两个人因此心生间隙,美朵现在想起来还觉得难过。
安之哪里知道个中细节,听了之后只觉得囧囧然,再没办法有神了。
安之摆了张天然呆的表情问虞玮韬:“你和程董事长认识很多年了?”
虞玮韬倒是知无不言。原来他高中毕业后出国留学,就已认识程默。两人一起在国外近十年,又一道回国来这座城市发展,真真是学业上、工作上、生活上友爱地互帮互助了十多年。这样的经历,又是这样优秀的两个男人,安之忽然就理解了虞玮韬的玻璃心。
不过,这样说来程董事长是个薄情郎啊!安之心中愤愤,瞥一眼低头喝茶的虞玮韬,顿觉他楚楚可怜起来。
不行,她要加快进度。为了加快进度,她要先逆向行驶一会儿,然后再走回正途。正所谓有比较才有高低,有高低才有选择,有选择才有进步,有进步才有提高,有提高才有收获。只有磨炼与摧残并重,再晓以恩利,才能将大麦哥哥这颗受伤的玻璃心顺利解救到正常的BG大道上来。
于是悲剧的虞玮韬还没好好地享受甜蜜的约会感觉,就被迫接受了忍耐力的磨炼,还是魔鬼式的。
十点钟。虞玮韬刚洗完澡,就接到安之的电话。
安之的口气是命令式的:“刚加完班,我饿了,出来陪我吃宵夜。”
等虞玮韬微笑地出现在她眼前,她就开始找碴:“不想吃西餐。”
“不想喝粥。”
“不想吃火锅。”
“不想吃烧烤。”
“也不想吃大排档。”
这一过程中,安之一直很仔细地观察虞玮韬的神情,然后得出结论:这人要么天生没脾气,要么可以去奥斯卡捧小金人。她挑战他底线不止一天两天了,有时候“公私并济”,顺便将上班受的气一并撒到他身上,可是眼前的男人就跟团棉花似的,任她使再大的力也会被软绵绵地化有为无!
更夸张的是,就算笑容不要钱,他一个受气包也不至于天天冲着打气筒贴笑脸吧?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一心想“从良”的玻璃男太与众不同了,她除了膜拜,就只能期望早日迎来他崩溃的那一天。
只要他一崩溃,她就改变策略,走回甜蜜之路。这样一来,他之前觉得稀松平常的东西都会变得难能可贵起来,懂得知足与珍惜的人总是更容易得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