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步步逼近的白发魔男,他脸上那种看来有些“不怀好意”的神情让江文溪心底一阵发毛,身子不由自主地慢慢往后退去。
一个一步步往前逼近,一个一步步向后退去。
直到身体抵住了墙壁,再也无路可退,她紧张地双手贴着墙壁,凝视着眼前就连板着脸都看起来那样俊朗的男人。他究竟想干吗?有话就好好说话嘛,干吗非要将她逼得靠墙站。
她窘迫地颤着声说:“乐……乐总,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如果你还怪我那晚非……非礼你,可后来你不也‘礼’尚往来了吗?”换句话说,还是她比较吃亏啊。
“‘礼’尚往来?是吗?照你的话说,那我是不是也该打你一记耳光才算是‘礼’尚往来?”他轻勾了勾唇角。
她瞪着双眼,望着他那双看似阳光明媚实则阴沉无比的黑眸,难以置信地微张了张嘴:“我什么时候打过你?!”
这男人在瞎掰!上次还说她上班抓贼,根本没有的事,纯属污蔑。
瞬间,他挂在嘴角的淡淡笑容迅速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俊眉向上一挑,难以抑制的怒气:“难道那一巴掌是我自己打自己的?!”
她后脑勺抵着墙壁,黑亮的眼睛瞪着他举起的右手,脑子里嗡嗡作响。眼见他的手就要挥下来,她的身体本能地往下缩了缩,声音软软的:“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眼见她这副不知所措的模样,他迟疑了一下,举起的右手缓缓放下向她的脸颊伸去,似要抚摸上她的脸颊。
她困惑地抬眸,在她眨眼的一刹那,他已将手抵在她耳后方的墙壁上,而她被困在墙壁与他之间。
“还在装?那我就帮你回忆回忆!”
帮她回忆?该不会是他又想非礼她了吧?可这里又没有他的情敌和情人,况且她长得这样无公害,何来魅力蒙他三番两次相中?上一次,是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才会被他非礼,但这一次绝对不可以。
咬紧了牙根,她抬起双手用力地向前伸去,试图要推开这个变态的男人,孰料,双手尚未触到他的胸膛就被抓住了。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推了开来。
“阿天,关于饭店装修——”江怀深望着眼前姿势暧昧的一男一女,怔了几秒。
听到江怀深的声音,乐天急忙松开了抓住江文溪的手,急转过身,惊道:“江董,什么时候回来的?”
江怀深清了清嗓子,一脸正色:“刚刚到。那个……给你们一分钟时间解决,下次记得关好门。”说着,江怀深便退了出去,顺便“好心”地将门带上。
江文溪自来了江航就没见过大老板,听到白发魔男叫了一声“江董”,整个人僵滞,好似站在冰天雪地里再被人泼上一盆冷水,从上到下凉透了。原来大老板长的是那个样,一张脸比电视里黑社会的头目还要冷酷,她在心中惨叹一声:完了,被大老板撞见这种场面,她的饭碗肯定保不住了。
乐天回转头,看到一脸呆滞的她,扬了扬眉,道:“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打算再竖一个小时的电线杆?”
如获大赦,她低垂着头,侧着身体,从他身体前的狭小空间艰难地慢慢移过,手刚搭上门把手,又听到他讨厌的声音:“下班前,我不管你用什么方式,交一份会议纪要在我办公桌上。”
她撇了撇嘴角,转动门把手逃也似的出了这间办公室。
一出门,她便看到了立在门外的江怀深,一想到他那句“下次记得关好门”,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两下,恭敬地行了礼,道一声:“江董。”
“嗯。”江怀深细细地审视了她一番,淡淡地应了一声,再度推开办公室的门,迈了进去。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两脚无力地走回办公桌前。
严素双手抱臂坐在椅子上,一副看好戏的神情盯着她。
思想斗争了三秒钟,她向严素走过去,轻轻地叫了一声:“严姐……”
“会议纪要放你桌上了,看不懂再来问我。”严素淡淡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