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乐的前台距离十八的办公室近,每当快要下班,或者舒雅舒非不在的时候,米乐就愿意跑去找十八。
十八烦躁地看着时间,因为木羽并没有把钥匙送回来。
“你看,就这样。”米乐给十八演示着抽烟的窍门儿,就是把过滤嘴的部分在茶水里泡上一会儿,有柠檬水也可以,说是这样抽起来味道很不一样,还有就是不会那么干燥。
“要是想抽咖啡味道的,是不是把过滤嘴放到咖啡或者伴侣中泡一会儿?”十八没好气地整理着文件。
米乐瞪大了眼睛:“对啊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咖啡呢?上次还想到蜂蜜水了呢。”
“知道什么叫白痴吗?”十八看着米乐那张无辜的脸。
米乐像是想起什么,脸上满是暧昧含糊的笑:“你和木记者到底怎么回事儿?他怎么会在你家过夜?”
“不是你想的那样。”十八怎么看米乐的笑都带着点儿猥琐和幸灾乐祸。
木羽把车子停在十八楼下,摇开车窗看着半开着窗户的阳台,终于松一口气,看着看着他挑着嘴角笑了。这个时候,十八的电话打了过来。
木羽从车子上下来,往楼道里走:“你的钥匙?呀!我真给忘了,我出差了,刚到上海,一两天?两三天?现在还说不准,应该不会超过四五天吧,钥匙没在我办公室,我本来想还你,就一直带在身边了,你先去小米那儿凑合着,我还要开会,先挂了……”
木羽走进楼道,从口袋掏出十八的房门钥匙,挑着嘴角笑了。既然她不按常理出牌,那他也得不按常理出牌。
“他竟然拿了我的钥匙出差了?”十八恨恨地喝了一大口啤酒。
阿瑟用手指头弹了一下十八的脑袋:“熊是笨死的,你是冤死的,我早晚会被你气死的,你说你脑袋也不小啊,怎么该记的事儿都忘了个干净?”
十八捂着脑袋不吭声,酒吧的灯红酒绿掩盖了城市的苍白,像是一个城市的彩妆,人为的胭脂水粉。
“他到底有没有强迫你?”阿瑟皱着眉瞪着十八。
十八烦躁地转着啤酒杯:“我真记不住……”
“身上有伤吗……”阿瑟凑到十八身边,放低声音。
十八推开阿瑟:“什么啊?根本没有……”
阿瑟有些失望:“那就是正常酒后乱性了?”
“阿瑟,我真的不记得发生什么了。”十八感觉自己真要疯了,这事儿太丢人了。
“喝得烂醉,你能记住才怪,我又不是不知道。”阿瑟给自己点了支烟,“你就当做了场春梦吧,等他回来我再找他算账,明知道你喝了酒,他就是故意的。”
第一章 烟花令
阿瑟像一只被烧了尾巴的猫,从床上腾地站到地上,非常受伤地嚎叫着。
“你都不知道那个小姑娘有多凶?”小米摸着粉色的Hello Kitty猫,夸张地比划着,“人家说了,我要画三只乌鸦诅咒你们!哇噢,好怕怕哦,哼,谁怕谁啊?我也会画啊,我画毛毛虫诅咒她……”
十八心不在焉地仰靠在沙发,小麦从房间里冲了出来,一脸的委屈,小麦说:“我不要打针,你们还是掐死我算了。”
小米撇着嘴巴,一脸的不屑:“大男人还晕针?以后出去不要告诉别人认识我。”
“你好?谁打乙肝疫苗的时候是谁让别人背回宿舍的?还哭出三行眼泪来,知道多出来那行眼泪是什么吗?是鼻涕……”小麦的脸红红的,就那样还不忘了损小米,不知道是不是发高烧的原因,他的声音都跟着磕巴起来。
小米抓起身边的靠枕就砸了过去,小麦躲开,像蜡笔小新那样扭了两下屁股,然后开始剧烈地咳嗽。
阿瑟叼着烟像个流氓从房间里拿着报纸走出来:“我给你两条路,第一条,我们仨陪着你去医院打针……”
小麦头摇得像拨浪鼓:“我选第二条路!”
阿瑟悠闲地吐了一口烟,眯着眼睛不怀好意地笑:“这第二条路嘛,还是我们仨陪着你去医院,不过呢,形式有点儿变化,十八按着你左胳膊,小米拽着你右胳膊,我呢,负责脱你裤子好让护士阿姨在上面戳戳戳,多戳几个针头。哦,明白了,你选第二条路对吧,这人还真是犯贱,好好的自己不去,非得让人给扒光了才舒服,小麦啊,你的肉不能那么露吧?我都心疼,十八小米你俩心疼不?”
小米不停地点头:“嗯嗯,心疼得厉害呢。”
十八笑了,有阿瑟在的地方,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一辈子能有这样的兄弟在身边,安心是永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