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了摇头。“现在我没法告诉你。当时我可能认出来了,也可能没有。”
“驾驶员是男的还是女的?”我问道。
“不……不知道。这也记不起来。”
“你又如何知道肇事者的目标是你而不是里克呢?”
他将盘子推开,并示意服务员上咖啡。他耸了耸肩。“我知道一些事情。发生了某些事情,被我察觉了。我就记得这么多。我甚至还记得我惹上麻烦了。我当时非常害怕。但现在我就是记不起原因。”
“里克呢?他也牵连其中吗?”
“我想这与他毫无瓜葛。我不敢打包票,但几乎能肯定与他无关。”
“那天晚上你的目的地是哪里?这与事故有没有什么联系?”
博比抬起头来。女服务员端着咖啡壶站在他的身旁。他等着她给我们俩都倒上咖啡。她离开后他很不自然地笑了笑。“我不清楚我的敌人是谁,你明白吗?我不知道我身边的人是否知道我所忘记的这件‘事’。我不希望任何人一不留心听到我们的谈话……只是以防万一。我知道我过于紧张了,但我不得不这样。”
他的眼神跟着女服务员走回厨房。她将咖啡壶放回柜台,在窗边拿起一份菜单,回头瞟了他一眼。她很年轻,并且似乎知道我们正在谈论她。博比再一次擦了擦下巴。“我们当时正赶往一家驿站酒馆。那里经常有一支蓝草音乐 乐队,我和里克想去听他们的演奏。”他耸了耸肩,“可能还有其他目的,但我觉得不会有了。”
“那段时间你正在干些什么?”
“我刚刚从圣特雷萨大学毕业,正在圣特里医院做兼职,等待着是否被医学院录取的消息。”
自我记事起,圣特雷萨医院就一直被称为圣特里医院。“是不是迟了点?我记得要想申请医学院一般都要在冬天发出申请,在夏天时就获得答复了。”
“是的,实际上我以前申请过,但没被录取,因此我正在再次努力。”
“你在圣特里做什么工作?”
“可以说是‘到处打杂’。我什么事都干。有时候,我在住院处工作,在病人住院前打印表格。我负责拨打电话,询问病人的基本情况、保险责任范围,等等。有时候,我也在医疗记录室归整图表,直到我厌烦得干不下去。最后一份工作是在病理学科当打字员,为弗雷克医生工作。他人很不错,有时让我做一些实验室试验。你知道的,都是些简单的事情。”
“不像是会有什么危险的工作,”我说,“那么大学呢?你所遭遇的危险会不会来自于你原来的学校?教职员工?学习的课程?你参加的某项课外活动?”
他摇着头,一脸茫然。“我觉得不是。我六月就已经毕业了,事故发生于十一月。”
“但你的感觉是,不管这个令你陷入险境的信息是什么,你是唯一知道的人。”
他呆呆地看着咖啡杯,然后又转向我。“我猜是的。我和那个试图杀我灭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