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张关于比利·波罗的记录表,继续工作。
我了解乔纳,他会打电话到缓刑犯监督处,获得比利现在的住址。而此时,我仍想通过自己的方式去获得一些线索。鉴于在自己的努力下,往往也会有一些意外的收获,所以我可不想错过发现惊喜的可能性,那也是我的爱好之一。波罗的名字并没有出现在今年出版的电话号码簿中,我又查询了电话信息,因为他可能办理了电话转接业务,但遗憾的是,仍然徒劳无获。
无可奈何之下,我只得打电话给在公用事业公司工作的朋友,请他帮忙查询是否有涉及比利·波罗相关的业务,但他们的记录也显示查无此人。显然,他并未以个人名义申请水电煤气服务,又或者他租下了一间已接通水电煤气的房间,并一次性付清了所有费用。
我又打电话到州立大街上的五六个廉价旅店中查询,前台没有登记过比利·波罗的姓名,而且似乎没有任何人和这个名字有关联。在打电话的同时,我也顺便提起了约翰·达盖特的名字,但同样没有任何结果。
调查陷入茫然头绪的寻找之中,我甚至在想是否可以在选民登记文件中发现比利·波罗的名字,但我明白这犹如大海捞针,而且很有可能一无所获。可以发现的线索究竟在哪里呢?
我看了看表,和乔纳通过电话才不过三十分钟时间。我不知道乔纳会在多久后回电,但也不愿傻等在办公室里接他的电话,我还是自己再去找找吧,想到这儿,我立刻抓起风衣,锁上办公室,从办公室所在的州立大街走向四个街区之外的公共图书馆。
我坐在参考书目部的一张书桌旁,翻出了过去五年内的五本圣特雷萨镇的年度电话号码簿,逐年查找这两个人的姓名。在费力地查询了四年的电话号码簿后,我终于发现了波罗的名字,太棒了。我一边记着上面所写的默塞德街上的地址,一边在想是否因为他被判入狱,他的名字才从电话号码簿中划掉。
随后我在公共图书馆的圣特雷萨镇历史部翻出了当年的城市名册。除了按字母顺序列出居民姓名外,城市名录还按字母顺序列出了住址,所以如果你有地址,想要知道居住人的姓名,你可以翻到街道和门牌号,找到居住人的姓名和电话号码。而在背面,电话号码也按顺序排列。如果你只有一个电话号码,城市名录可让你知道电话号码登记人的姓名和住址。通过住址,你又可以查询出姓名,还有周围邻居的姓名。十分钟内,我已写下了一份当年在默塞德街上住在比利·波罗家附近的七个人的名单,通过在现在的电话号码簿查找这七个人的电话号码,我确定其中有两人仍然住在默塞德街,于是快速记下了这两人的电话号码,将城市名册放回原位,走回办公室。
过去一小时内时断时续透进图书馆的阳光,现在几乎全部被狂风刮来的乌云挡住,天空不再碧蓝,偶尔从乌云中射出的阳光就像是一张毛毯中出现的一块补丁。气温很快降低,从窗缝中吹进的潮湿的风听起来像女人的呻吟。大海深处的天空飘着阴沉沉的乌云,看来几英里外的地方已开始下雨,我赶紧加快了脚步。
再回到办公室时,我将收集到的新信息输入了已打开的文件之中。就在我准备结束一天的工作之时,听到有人敲门。犹豫片刻后,我走向门口,向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