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井、平松俸禄大约二百石,但很有钱。咳,办法有的是。”
“……”
“不过,你既没有很硬的关系也没有钱。”
“是的。”甚内扬起脸,对涩谷的话大感兴趣,“恭请指教,像我这样的人怎么才能早点儿解除处分呢?”
“是啊……”涩谷抓着下巴上的皮肉,仰望天井,露出要略作沉思的表情,但马上死了心似的,把眼光收回到甚内身上。“咳,也就是尽量巴结上司呗。从我们的上峰啦,关系比较深的财务总管啦开始,所有藩府有职位的人全都留意,有机会就讨好,没人会觉得反感。”
“……”
“你好像不信呀。”涩谷瞪了甚内一眼,“可你家的事未必在哪儿都不给当回事哟。平时给上头留下好印象,况且藩府本来也是有疏漏,削减五石,马上就恢复也说不定。”
由于涩谷尽力维护,减禄处分是极其秘密地宣布的。
通常宣布事情这种都是有监察人员跟上司一起到场,但川波甚内被叫到粮仓总管的宅邸,那里只有大监察大熊百弥太和总管在场,宣布了之后就匆忙离去。
宣布之后,大监察特意加了一句:此次处分记录在案,但不对外公布。也可能是藩府方面也有纰漏,所以才这么做,但甚内觉得处置很宽大。假如处分能早点儿撤销,被人指几天脊梁骨就过去了。
第二天川波甚内就开始按涩谷说的,努力给上司留下好印象。从藩府所采取的措施来看,处分只是走走形式也不无可能。这么一想,发现上司就大声请安也非常有劲头儿。甚内认为一切都是为了家和卧病的老丈人。
然而,尽管甚内和知道真相的妻朋江满心期待,解除减禄的事却一点儿影儿也没有,两年岁月过去了。听到的净是那些不了解情况的同僚讲的坏话,什么阿谀之徒啦,马屁精啦。甚内不屈不挠地讨好上司,但有时也袭来徒劳之感,精疲力竭。
因而,当那个樱花也散落的四月的一个夜晚,一个目光炯炯的人——后来才知道是骑卫队的佐野庆次郎——来叫甚内跟他去栗田家老的宅邸时,甚内也没想到家老的事情和减禄处分有关。
“听说川波近来极力讨好上头的人哪。”
把川波甚内叫进起居间,栗田兵部劈头就这么说。他脸上露出冷笑,但甚内敏感地觉得声音里并没有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