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谁都没有回答亨利的问题,不过,沉默就表示默认。
罗马士兵们视为敌人的是东正教派的人,而像聂斯脱利派、雅各布斯派或者阿尔梅尼亚派等,反而可以说是朋友。然而在君士坦丁堡,他们毕竟都是少数派,所以还是逃跑最明智。
"不过,这股狂热也快冷却了,聂斯脱利派的人也不用再东躲西藏了。"亨利说道。
这些事玛丽亚、乌思塔尼都不知道。在君士坦丁堡,聂斯脱利派是少数派,虽然未被禁止,但随时都有被禁的可能。
"这种事情我们一点也不知道,没有人告诉我们西方到底怎么样了。"玛丽亚说道。
"以后我慢慢告诉你们吧。"亨利笑着说道。
"这副狼狈相真不好意思。"玛丽亚对自己微脏的装扮感到不好意思,这样说道。
"不很高明呢。"亨利说。
"不很高明?什么啊?"玛丽亚一头雾水地问道。亨利好像感到很愉快,轻轻地笑了笑答道:"这种时候弄脏身子的装扮可以理解,可是你们太不高明了,弄脏的方式。"
亨利似乎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两个女人会跟他走,他的脚步虽然放慢了,但也没有特别地停留等待,只管自顾自地向前走了。
亨利一个人住在一幢独立的建筑物中。由于当地百姓受拉丁暴乱的惊吓落荒而逃,导致许多建筑物人去楼空。尽管如此,因为十字军的人数也很多,所以像亨利这样一人占据一整幢住宅的情形还是很罕见的。
"你住的地方可真够宽敞的。"乌思塔尼说道。
"这里本来住了五个人,一个回了罗马,三个去东方传教了,昨天刚踏上去印度的路。结果就剩下我一人了。对了,去罗马的人也是今天刚登上船的。"亨利这样说道,终于转过身来。他比想象中的要年轻,也就二十五岁左右的样子。
"你是去东方传教的吗?"玛丽亚问道。
亨利点了点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刚取得传教的资格,还没领到法袍呢。"
乍看他穿的就是十字军士兵的服装,可仔细观察的话,他身上并没有携带武器之类的东西。因为他看上去很健壮、神采奕奕,所以误把他当做军官了。这也情有可原,亨利原来就是军官,只是在中途改变了自己人生的方向,由于没有法袍,只好仍旧穿着军装。
"像你这样的人多吗?脱下军装,换上法袍的人?"玛丽亚问道。
亨利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什么人。嗯,有人倒是有这个心情,可是真的做到这一步就难了。再怎么说,通过正式考试是非常困难的,而且每个人的际遇不同。"
"我想也应该是这样的吧。亨利先生,你要求去哪里传教呢?"玛丽亚漫不经心地问道。
"你们也许不知道,是一个叫乃蛮的国家。"亨利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