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黑越桔 (Black huckleberry) 08

野果 作者:(美)亨利·大卫·梭罗


现在我要追述到更早的时候,用我相信的那些有力著作来证明这一点:印第安人绝不是从白人那里学到食用越桔的。

那还是1615年,魁北克的发现者尚普兰(10)远征到渥太华,观察这里的情况,并在前往淡水湖(那以后就叫贺顿湖)的途中遇到阿尔冈昆人,在和他们一起的日子里,他记下了他们如何为了过冬采集一些细小的果子并干燥加工。他把这些小果子分别叫小蓝果和悬钩子,而前者正是那一带最多见的蓝莓,也可以说就是我们称作低灌早熟蓝莓的一个品种。来到淡水湖边,他又发现这些土著用碾碎的玉米粉和煮熟后捣成泥的豆子合在一起烘烤成面点,有时也会放入这些干了的蓝莓和悬钩子。这可是比那些清教徒移民(11)远渡大西洋来到这里早五年呐。这也是迄今发现对用浆果做面点的最早文字记录。

芳济会的修道士加勃里尔.萨加德 ( Gabriel Sagard)记录对1624年游历休伦湖( Huron)(12)一带的经历时写道:“这里蓝莓实在太多了,休伦族人(13)把所有的小型果子统称为‘哈希克’(Hahique),唯独把这种果子单独叫‘奥亨塔克’(Ohentaque)。就像我们把梅子晒干一样,这些原始居民也常将其干燥后贮藏过冬,也用来给病人开味口,还将其作为调味剂放入粥内和面包里,后者通常放在炭火余烬里烘烤至熟。”据他所称,那些人放入面包的果子不仅有蓝莓和悬钩子,还有草莓、桑椹,以及“另外一些晒干的小绿果子”。在早年来到美洲的法国探险家们笔下,采摘蓝莓对土著人来说是经常性事件,他们采得欢天喜地,犹如庆祝丰收。

耶稣会的修士勒.若拿(LeJeune)来到魁北克定居。在1639年写的《往事如烟》(Relating)中提到那些土著时说:“他们中有人竟觉得自己就已经生活在到处都是蓝莓的天堂里了。”

非常了解印第安人的罗杰.威廉姆斯1943年出版了一本书,专门介绍他周遭的土著邻居。他这样写道:“这些当地人把葡萄和越桔晒干后叫做索塔什,这些索塔什可以整年贮藏,吃的时候将其敲打成粉末,放入谷类,能做成一道非常好吃的东西叫索塔斯格,他们吃起来感到的那种快乐就像英国人吃李子饼或豆蔻点心时一样。”

但是1669年出版的《忆新英格兰》(New Ehland’s Memories)一书中,作者奈森尼尔.莫顿( Nathaniel Morton)写道:1636年,有一个叫奥达姆(Mr.Oldham)的印第安纳拉干赛部落(Narraghanset)的人去世了,白人传教士为表示哀悼去守灵并献唱赞美诗。“煮熟的板栗就等于他们的白面包,举办宴会事件大事,人们挖空心思像英国人那样做些别的东西——比如在玉米布丁里放入很多黑莓,这东西与加仑子有几分相似,”无疑这里说到的就是越桔。这番话分明暗示印第安人史学英国人范儿吃东西,或是为英国人单单做英国食品,最然他们自己并不爱吃,抑或这种英国式食品对他们而言很稀罕。可是我们早就发现他们对这些食品习以为常,更可能是白人学印第安人范儿这么做呢。

1672年出版的《新英格兰奇趣逸闻》(New England’s Rarities)一书之作者约翰.乔什利在讲到该地果类时写道:“这里有黑色和天蓝色两种欧洲越桔,后者较前者更为多见…印第安人将这些越桔晒干后用桶量出售给英国人,而英国人就将其代替加仑子,煮熟或烘焙后放进布丁。”

规模最大的采越桔盛会就我所知是丘吉尔(14)船长回忆录中提到的一次。1676年夏天,他率人马为了追随/赶菲利普国王,在现在的新贝德福德附近的一处平原上遇到一大帮印第安人。这些人多为妇人,正在那里采摘越桔,见军队来了,弃筐而逃,果子散了一地。丘吉尔不但对这些人举刀相向杀死多人,还掠了六十六人。俘虏们告诉丘吉尔说,她们的丈夫和兄弟共数百人等着在不远的雪松湿地与她们会合,乘她们来这里采摘越桔之时,这些男

子就去斯贡第岩颈(Sconticut Neck)宰牛宰马,为即将举行的盛大欢庆准备得更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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