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述例子里，我深感遗憾的是实际上产生了有利之事无法让大家分享，也就是结果成为狗占马槽（dog-in-the-manger result ）。因为这一来，我们就把其他采越桔的人也从越桔地里排除出去了，而这样也就使他们无法享受采摘越桔的快乐，优质产生的身心健康，以及从中获得的启发，同样，也剥夺了他们采集其余无数种野果的权利。那些野果比越桔更精美，更高贵，只是我们还没发现有人采集它们，我们自己也没采集或拿去卖掉——因为没人想过要买——于是就让它们在树上自生自灭，干瘪烂掉。我们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对我们与大自然的联系再狠狠打击一下。我个人认为这种做法愚蠢至极。只要任何人可以采集，越桔果哪怕再小再少，也美丽可爱。可是如果对我说：这块湿地已被某人租用，我连看它们一眼也不愿意。这种人不懂得欣赏它们，我们竟然把越桔交托给这种人。事实就变成这样了，我们不交钱就不能去采，这一来大家就不再去采了。而这帮人对越桔哪有半点关心，他们关心的只是钱。这就是我们这个社会允许的——妥协，让步，任由越桔退化变坏，变成金钱的奴隶。

这是一定的，即当人们首次声称拥有对这种操场上随意生长的野果的权利时，也一定多多少少自惭形秽，而且我们偏离那些快乐有趣的采越桔活动时，我们对自己也感到厌恶。如果交由越桔来裁定谁应该拥有它们，它们一定乐意让孩子们结伴走进用草绳围住的地里采摘，还有谁像他们那样能单纯感受采摘的快乐呢？

越桔减少也是我们为修铁路付出的代价之一。我们所有的所谓“发展”无不为了要将向村改造成城市。只是这些损失却从没见任何人向我们补偿。这也意味着，正如我说过的那样，我们的官僚和各种多如牛毛的衙门本质就是这样的。这种做法已呈泛滥之态势，我并不是生来就爱抱怨挑剔——“我爱恺撒，但我更爱罗马”（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