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宽宏大量让自己都很吃惊。也许这不是个那么坏的主意。她和菲莉帕几乎不能做伴,但是房子如果没有她,大概又会看起来很空。只要得到妥当的训练,一条狗也不会给他带来很多不便。他们可以在这个周末开车到养狗场去,就当作一次郊游。
她说:"我不在乎什么品种。我想从巴特森狗之家要一条流浪狗。"
他生气地说:"真的,希尔达,如果你决定要一条狗,至少要弄一条很好看的。""我不在乎好看。你和菲莉帕都在乎,但是我不。我想要一条流浪狗,
一条无人认领的狗,一条如果不能替它找一个家就会被处理掉的狗。"她从梳妆台转过身来,第一次活泼地、几乎恳求地说:
"它不会把花园弄得一团糟的。我知道你多么在乎那些玫瑰花。我会注意不让它上花圃的。我可以训练它。它可以待在厨房的一个篮子里。而且它也不会很贵,我们浪费掉的那么多食物它都可以吃。再说潘特雷先生会很乐意给它骨头吃的,我是个很好的顾客。"
他说:"我想可以,只要你对它负责。"
这就像在拿一个烦人的孩子开玩笑。她难过地说:"哦,好吧,我会的。我会照顾好它,这是我能做到的一件事情。""如果在做选择的时候,你能被一条小一些的不那么吵闹的狗迷住,
那会让我感激不尽。"
这时她便知道一切都会很顺利。她记得菲莉帕曾说过,当莫里斯像简o奥斯汀小说中的人物一样说话时,那意味着他心情很好。这些文学引述对她没什么意义,但是她学会了辨认语调。她将可以拥有自
己的狗。她想象着它的样子,明亮的眼睛,头向她仰着,摇着尾巴。
在她还没有选好之前,就给它取名字没有什么用。她得看看它长的什么样子。不过她很喜欢斯卡姆普这个名字。莫里斯和菲莉帕会说这个名字太一般,太普通了,但那就是她想要的狗。躺在莫里斯很少和她在一起的那张单人床上,她感觉到了激增的信心,那几乎是一种力量。她并不是不孕的。是他的问题,而不是她的。她没有必要将她的生命花在对他的讨好上,而这是因为与她无关的不育。而且,三个月的规定时间一到,她就再也不需要坐在法官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