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没?”外面有人大声地喝叫。
“来啦。”苏小玉示意我等等,捋了一下头发出去了。我也跟着出去,是几个警察。
“东哥。”苏小玉急忙从柜台下面掏出一包软的玉溪。为首的老警察接过烟,顺便扔了一只给旁边的两个小弟。
“小玉啊。”老警察点着火。“有人反映你这有点门道。”他说话的时候,脚步已经往里面挪动。那时候我恰好从里面出来,冲着那老警察很谄媚地笑了笑。我越来越觉得我像条狗了。
“有哪个门道?”我听得出苏小玉的声音故作镇定。
“这谁?”老警察无暇搭理她,被我的贸然出现吓了一跳。
“我表弟,最近过来玩的。”我看见苏小玉对我使了个眼色。
“哦。”老警察点点头,招呼着苏小玉进到里屋,好像是一些攀谈。我则真的装出小老弟的模样,拿着烟卷想和两个新警察套套近乎。不过他们好像没这个心情,探头探脑地向里面张望,只能看见两条模糊的影子。他们觉得不便打扰,就站桩一样的站在原地,转着眼球。
店子里没什么看的,一些杂物,仅此而已。
“下回注意点。”不一会儿老警察从里屋走了出来,又看了我一眼,若有所思地冲我点点头,最后带着他的两个小弟走了。
苏小玉接着也出来了,她仿佛松了一口气,但看见了我,事情已然过去,气氛就显得有些尴尬。
“咋了这是?”我指着远去的背影。
“有人举报我这里。”苏小玉想了想。
“你那两台机器没执照吧?”
“两台机器办什么执照?”苏小玉笑起来的样子,就像一只小老鼠偷了灯油。“对了,谢谢你啊。”
“客气。”我很绅士地说。
她银铃一样地笑了。“对了刚才那机器里面还有多少点?”
“没几点了也其实。不如算了,下回来你随便帮我上几分就行。”
“是么?”她眯起眼睛转悠着,最后定格在我的脸上。“不如我请你吃宵夜算了。”
我支吾着,显得稚气未脱,像根嫩芽。“不好吧,真的没几分。”
“哎呀,你帮了我忙。”苏小玉很世故地说,“一般人我还不请呢。”
“呃,你太客气了。”我点着头算是应允。
七
怎么介绍苏小玉这个人呢?在对话中抽丝剥茧加上一定的揣测:她二十岁,非本埠人。跟他的丈夫在武汉市做些生意顺便结婚。而就在当天,新郎却抛弃新娘逃跑了,天涯海角,反正了无踪迹,让她守着活寡。那个店子是她最近刚操持起来的,加上那两台的二手赌博机,勉强维持着生计。很多男性动物隔三岔五的骚扰,让她不胜其烦。那个金毛是他丈夫以前的朋友,早就想把苏小玉搞上床了,仿佛寡妇就意味着劈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