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跟他说过,如果要解决关于数字的问题可以找他,而实际的问题就要看我袁逍的了。
“你就是一奶妈。”苏小玉坐在我俩的对面,横生生地插进话来。真拿这娘们儿没办法。
当时我只能去向市场方面的管理者去打听关于店主的事情,虽然笔记本的下落并不明确,但好歹是一个希望。
市场值班室的老头正在睡觉,对于吵醒他我很抱歉。而他觉得很愤怒,我上了一支烟依旧如此。
“老子不知道,你们去派出所问问。”老头子很蛮横地关上窗户。
最后我们辗转派出所再辗转老板的家,过程相当复杂和艰难,不过都是些琐屑,不值得记叙。而让人郁闷的是方始终木讷地站在我的身后,如同受了委屈的小弟弟,结果是我们搞到了笔记本,老板还算是个好人。但也很愤怒,他刚刚睡下,正准备对他老婆干点什么的时候被打断了。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他归还了笔记本。
我们道谢。方如释重负。他欢喜着,我却精疲力尽了。
“袁逍。”他在本子上搜寻属于我的条目。“记得了,走吧我请你早饭,我正有事情要找你呢。”
有时候,我也会停下来思考,这听起来有些可笑。如果那一天,我们没有找到那本笔记本又会怎样呢?方会损失一些记忆,那么我呢?
“你将重新认识我。”方在某日回答着我的问题。
“然后呢?”我像个孩子样问。
“我也不确定。”方认真地想了想,“数学没有告诉我这些。”这个回答真没劲。
八
笔记本的皮封触感良好,方方正正地摊在我们的面前。方捂着脑袋,像个土拨鼠一样。
隔着桌子上小笼包子冒出的氤氤热气,我夹了一个放在嘴里,嚼了一阵,才含糊的问道:“出差错了?”
方没有说话,像个行为艺术家一样拨撩着笔记本。“他不知道我在隐蔽的地方标记过页码,以为撕去了我就不知道。”
我盯着笔记本端详了一下,撕掉页码的人手工真好,完全不留一丝痕迹,看起来完好如初。
“撕去的部分你还记得么?”我问。
“为什么不记得?”
“你不是有失心疯么?怎么记得?”
“没有。”方很正经地说,“是记忆缺失,但对于重要的事情我肯定会记得的。”
“那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你了解随机么?”
“略知一二吧。”我喝了口桌上的豆浆。
“是一篇讨论随机与伪随机的建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