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论,警方半小时以后才能到这儿,贝亚斯利如果上路了的话,一时半会儿也到不了。不管怎样,让我们查看一下周围。很明显,他从桥拱上摔落,脸部撞击到了穹隆的支撑柱。那么他是从铁轨上跌下来,还是从火车上?"
"要是你问我,我会说他是从铁道栏杆处坠落的。我曾注意到,火车车厢离铁道栏杆是有相当的距离的--人要是从车厢跌落,是不会掉下来的。"
"哈,"里夫斯说,一边仰头向上看,"你假设的是火车的静止状态,如果他是从一列行进的火车上往下跳,那么火车的惯性会给他一个巨大的向前的推力。我敢说,他是火车向右倾斜转弯的时候坠落的,在火车未到达铁轨栏杆之前。他向前以及侧边翻滚,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的话,滚到上边那儿,然后才坠落的。"
"我敢说你是对的。不管怎样,我们应该动作快点儿,查看一下尸体。"
他们走向工具屋的路上,里夫斯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啊呀,他的帽子--让我想想,我要说的是,帽子在尸体北方的十五码以外,为什么?"
"你什么意思?"
"今天下午无风,如果他的帽子掉下来,那也应该和他在一起。如果帽子躺在十几码以外,那么就像是被人后来丢下来的。体贴入微的同行者几乎不会这么做,不是吗?"
"你的意思是这是一桩谋杀?"
"我的意思是说它看起来似乎是一桩谋杀。让我们去工具屋吧。"
如果你着急忙慌地不得不去做一件事的话,那么查看尸体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大部分工作都是戈登做的,里夫斯只是帮他核实一下检查结果。尸体的口袋里有一条手绢,上面绣着"马斯特曼"字样;一只普通式样的烟盒,里边装着一只普通品牌的香烟;半盒火柴;一只烟斗和空烟袋;两个弗罗林①;一封信和一封公函,收信人都是"布拉泽胡德先生";一只怀表。他们还发现,在信的背面有一些用铅笔写的物品名称,就像是提醒主人的购物清单。
"真够怪异的,"里夫斯说,"那只怀表,因为他戴着一只腕表呢。我惊讶的是,有多少人既戴怀表又戴腕表呢?我想,表停了,是吗?"
"该死的没停!快一个小时,但很明显,它还走着。对制造商来说是多好的广告呀!"
"腕表呢?"
"停了。"
"什么时间?"
"五点差六分。"
"我提到过那趟火车,四点五十分从帕斯顿·奥特韦莱发车,五点差六分刚好经过这儿。可以得出什么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