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德文小姐要开枪射你?"思考机器问。过了一会儿,伤者的眼睛再度张开。他看到德文小姐就站在眼前, 她双手恳求般地伸向他。"为什么她要向你开枪?"思考机器再次质问。"她……她……没有射我,"斯托克顿缓缓地说,"是我--自己…… 射自己。" 思考机器的额头似乎是困惑地皱了一下,然后又放松了。
"是故意的吗?"他问。
"我自己射的。"
斯托克顿闭上眼睛,似乎又陷入了昏迷状态。思考机器抬头瞟了一眼,看到德文小姐脸上的表情好像是大大地放松了。他自己的举止态度也变了,变得有些难为情。他转身面对德文小姐。
"请你见谅,"他说,"是我弄错了。"
"他会死吗?"
"不会,关于他的伤势我也弄错了。他会复原的。"
几分钟之后,市立医院的救护车鸣叫着停在门口,把约翰·斯托克顿载走。哈奇带着怜悯的表情,搀扶着几乎要晕倒的德文小姐回到她的房间去。思考机器已经给了她一点兴奋剂。马洛里探员尚未回电话。
思考机器和哈奇一起回到波士顿。在公园路地铁车站,他给哈奇下了一些指示后,两人就分开了。第二天哈奇几乎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执行思考机器给他的指示。首先,他去拜访开具死亡证明,使得波默罗伊·斯托克顿先生能够下葬的本顿医生。当记者说出他来访的目的时,本顿医生一开始颇有戒心,过了一会儿,他发现来者并无恶意,便侃侃而谈了。
"我和约翰·斯托克顿早在大学时代就认识了,"他说,"他是我所认识的人当中少见的真正的大好人之一。特别的是,他也是少数好人之中懂得如何去创造财富的一个。他绝不是个伪善的人。这一点我敢保证。
"当他的父亲被发现死在工作室时,他打电话给我,要我到他多彻斯特的家去。他对我说,波默罗伊·斯托克顿先生显然是自杀而死,他担心这个消息传出去会使家族名誉蒙羞,问我是否能帮他的忙。我说我所能做的就是为他开具一份死亡证明,上面注明死因是自然死亡,也就是心脏病发作而死。我这样做完全是出自他和我的友谊。
"我检查过尸体,在波默罗伊的舌头上找到一点氢氰酸。在他的坐椅旁有一个打破了的氢氰酸药瓶。我并没有做尸体解剖。当然,在法律上,我这么做是不对的,可是我觉得这样做并没伤害任何人。不过现在既然被你发现,我的医生执照就有危险了。" "依你看来,死因确实是自杀吗?"哈奇问。
"毫无疑问。而且还有一份在波默罗伊口袋中找到的遗书呢。我看过那封信,更使我确信他是自杀身亡的。那封信当时被德文小姐拿去了,我相信还在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