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一早,带马洛里探员一起到我家来。"
次日早上,案情像飓风一样迅速发展起来。马洛里探员和哈奇刚刚到达,就接到一通从警察局打来的电话。原来是西西莉亚·蒙哥马利太太出面自首了,指明要和马洛里探员谈话。
"现在不能离开,"思考机器要求。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自己的 工作桌前埋首工作,而是慢条斯理地在蒸馏器、显微镜之间走来走去。
"让他们把她留在警察局等你回去。还有,问她丹伯利小姐和亨利·萨姆纳有什么关系。"马洛里探员走去打电话,科学家转身面对哈奇。"这是一根帽针,"他说,"今天早上我们会有另一位访客。当那位访客在这个房间时,如果我自愿地将某些东西,比方说,一个瓶子,放在我的嘴唇上,或者有人强迫将瓶口压在我的嘴唇上,而我没有在三十秒钟之内将其拿开时,你就必须用这根帽针刺入我的面颊。不可迟疑。" "刺穿面颊?"记者生怕自己听错似的问着。接着,他明白科学家的用意了,他全身起了一阵诡异的寒战,"你真的有必要冒这种险吗?" "我说过,如果我无法拿开的话,你才动手。"思考机器不耐烦地回答,"你和马洛里探员躲在隔壁房间看,我要把同样的科学实验做给杀人犯看。"他看到记者脸上露出担心的神情。"我不会有危险的,"科学家断然地说,"帽针只是准备万一有事才用。" 过了一会儿,马洛里探员走进来,脸上满是困惑的表情。
"她否认杀人,"他说,"但承认血手印是她的。根据她的说法,她在谋杀案发生之后,搜查了丹伯利小姐和萨姆纳的房间,为的是要寻找一些足以证明某些房地产所有权的文件,我实在搞不清是什么意思。她在丹伯利小姐房中不小心割破了手掌,流了不少血,所以有血手印出现。从那里她直接去了萨姆纳的住处,所以血迹也在萨姆纳的房间里出现。她说萨姆纳是丹伯利小姐的远房堂兄弟,是丹伯利先生最小弟弟的独生子,好像是做了什么不名誉的事,早早就从英国逃到美国来。铜矿大王乔治 ·帕森斯先生,是丹伯利小姐在美国唯一活着的亲戚。蒙哥马利太太让我们警告他,好像说他会是下一个牺牲者。" "我已经警告过他了,"思考机器说,"他到西部去办些事,没人知道他在哪里,等事过之后才会回来。" 马洛里探员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对这个案子,你知道的好像比我还多。"他讥讽道。"不错,"科学家不客气地说,"还有好多呢。""我打算对蒙哥马利太太采用疲劳审讯,她大概会想起--""她说的是实话。"思考机器插嘴说。"那么她为什么要逃跑?为什么在马克斯韦尔·皮特曼的谋杀案 中,我们会在威林先生的办公室里找到她的手帕?"思考机器耸耸肩不作声。过了一会儿,房门打开,马莎走了进来,眼中闪着愤慨的光。"就是在电话中对我讲脏话的那个家伙,"她果断地说,"他想见你,先生。"好一阵,她的主人只是静静地看她,然后挥挥手打发她离开,"让他进来吧。"接着,他对马洛里探员和哈奇说:"你们要躲在隔壁房间里。如果发生了什么事,哈奇先生,你要记得该怎么办。" 访客进来时,思考机器就坐在自己的大椅子上。来者是位身材瘦削、行动敏捷、穿着整洁的年轻人。他就是律师威林先生,手上提着一个小皮包。他停下来,好奇地打量身材矮小的科学家。"请进,威林先生,"思考机器开口欢迎,"你来见我是因为……"他用询问的口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