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藏在外面监视，如果他过来，我就用冬青棒狠狠地打他一下。”他等着阿历克西吃惊，但是阿历克西没反应。“算了，我是在开玩笑，我还没疯呢。”

阿历克西困惑地问：“可是你究竟打算怎么做？”

萨比尔叹息着，他意识到自己仍然远远不能判断吉卜赛人的智商。“我们说好，我就藏在外边，当我看见他的时候，我吹口哨警告你。你到了圣处女像那里，带着雕像回到车里交给约拉，然后再下来跟我会合。我们两个人躲在圣殿里一个安全些的地方，趁周围没人的时候袭击他。”

“她不会生我们的气吗？”

“谁？约拉？为什么生气？”

“不，我说的是圣处女。”

“天哪，阿历克西，你总是跟我想的不一样，对不对？”

“不是，不是，我听你的，可是我要先向她祈祷，求她宽恕我。”

“你可以那么做，现在给我砍一根棍子来。”

44

正在夜间守门人拉上门闩，要关闭圣殿大门的时候，阿历克西醒了。他40分钟前就藏在教堂的圣坛后面，圣坛用一块缀着长流苏的蓝白相间的亚麻布盖着，很方便藏身，他在那儿几乎立刻睡着了。

关门的声音把阿历克西吓了一大跳，他足足愣了10秒钟，完全忘了自己身在何处。然后他敏捷地从台布下面滚出来，站起身先伸伸胳膊腿，这时他发觉教堂里除了自己还有别人。

他蜷伏在圣坛后面摸索他的刀。他想了5秒钟，才记起他给萨比尔砍了冬青棒以后，竟然把刀丢在了汽车后座上。他这不是第一次咒骂自己在细节上生来就粗心大意。

阿历克西躲在圣坛一侧，借着教堂里的一点灯光努力瞪大眼睛看。陌生人在唱诗班的椅子上向前弓着背，离他大约50英尺。这个男人也一直在睡觉吗？还是在祈祷？

在阿历克西窥视的时候，这个男人突然站起身向圣殿大门走过来，从他前进的方式很快就能看出，他也在等待守门人离开。阿历克西用手拉开门闩，静悄悄地推开门，走了进来。

阿历克西焦急地看着教堂的门。萨比尔就藏在外面，他很安全，好像有人在地室门后把他隐藏得很好。自己该怎么做？萨比尔想让自己怎么做？

阿历克西脱下鞋子，从圣坛后面走出来，向圣殿走过去。他围着门缓缓地移动。

这个男人点着火把，审视着巨大的光滑的铜柱脚，圣处女像就立在它后面。就在阿历克西盯着他的时候，他开始直起身来看陈列柜的底部，发现仍然打不开陈列柜的门，就突然转身，向教堂的后面看过去。

阿历克西靠着墙，全身紧张地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