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镭也没有从接待室出去,可是却不见了。
我当时几乎束手无策,直到我想起德克斯特教授提到他踢到一个手提箱。
一个女人出门拜访,为什么要带手提箱?就算她有理由带手提箱,她为什么不将它留在马车上,而一定要提到接待室里呢?“此时我已经不相信你真的拥有镭,我也知道你曾两次利用咳嗽发信号给你的同党,因此,我相信手提箱一定与偷窃镭这件事有关。
怎么说呢?手提箱里可以藏些东西。
什么东西呢?一只猴子?我认为不是,因为藏在里面的同党一定要有相当的智力才可以。
不是猴子又是什么?一个小孩?这个可能性似乎大些。
你可以教一个孩子去偷东西。
”屋里每个人都睁大眼睛听着。
当事人泰蕾兹·沙坦尼夫人也听得入神,而冯·弗里茨伯爵则伸直脖子微笑着。
“我发了一封电报给居里夫人,问她那封介绍信是否是真的;我也派哈奇先生去打听孩子的事。
他回报说泰蕾兹·沙坦尼夫人没有与任何孩子接触,我也接到居里夫人的回电说介绍信是真的。
这下又把我送回最初的出发点了。
我一再考虑,总是得到同样的结果。
直到突然灵机一动,我想,如果藏在手提箱里面的不是猴子,也不是孩子,那能是什么呢?当然就是身材矮小的侏儒。
我真是笨到家了,没能早些想到这个可能性。
“接下来的工作就是要找到这个侏儒了。
他很可能是和这个女人同时乘船来的。
我想到一个计划。
我从日耳曼旅社找到当初载泰蕾兹·沙坦尼夫人的马车夫,再问车夫泰蕾兹·沙坦尼夫人把手提箱留在何处。
他给了我一个地址,我和哈奇先生一起过去。
“我无法解释这个女人如何从居里夫人那里拿到介绍信,不过对一个聪明得能偷出一盎司镭的人来说,骗出一张介绍信应该不成问题。
她和侏儒都是在舞台上的表演者,使用手提箱藏人大概以前曾在舞台上做过。
当然,这个手提箱也是特制的,所以侏儒能从里面开关。”
“而且总是会赢得哄堂大笑。”
侏儒自满地插嘴。
过了一会儿,两位嫌疑犯都被押进警察局关了起来。
冯·弗里茨伯爵在头一天就逃脱了三次,因为他只要轻轻扭动身子,就能从牢房的铁栏杆之间钻出去了。
名画失窃记马修·卡尔靠贩卖机器轴承的润滑剂赚了五千万美金,接下来他把注意力转移到艺术品收藏上。
这并非难事:他有的是钱,而欧洲有的是艺术大师。
他收藏的方式也很简单,在他的大理石豪宅中,有个墙体面积大约五千平方码的美术馆,他就去买了大约五千平方码的艺术品放在里面。
这些艺术品有些还算得上是精品,有些则马马虎虎,大部分只是劣质品。
精品中最好的一幅是鲁本斯 ①的画,他在罗马花五万美金买到的。
当他买够了收藏品后,卡尔决定要将自己的美术馆重新装修一下。
墙壁上挂的画全部取下,暂时收在同样广阔的宴客厅里,画面朝墙放着。
卡尔和他的家人则暂时住在附近的酒店里。
卡尔在酒店结识了朱尔·德莱塞普先生。
德莱塞普先生是个法国人,讲话又急又快,像是健美操教练在发口令一样。
他私下对卡尔说,他不但是个画家,而且也是个艺术品鉴赏家。
出于爱炫耀的个性,卡尔忍不住对德莱塞普先生说起自己的藏品,并邀请对方来参观。
在卡①彼得·保罗·鲁本斯(Peter Paul Rubens,1577—1640),佛兰德斯画家,巴洛克画派早期的代表人物。
尔家的宴客厅中,法国人看到真正的精品时,他眼中闪现出正牌艺术家欣喜的光芒;看到滥竽充数的画时,他只微微一笑——一种无所谓的微笑。
卡尔亲手拿起珍贵的鲁本斯名画,向法国人展示。
这是一幅圣母和圣婴的画像,笔触非常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