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很高兴我喜欢游泳,她终于找到好办法使我能尽可能地消耗过剩的精力。我是个泳池老鼠,到处跑;或偷走别人的零食或泳镜,或从背后偷袭,猛拍人家肩膀然后逃走。反正就是到处乱窜,搞恶作剧。回忆起来,我那时经常在游泳馆里“坐板凳”。所谓“坐板凳”,就好像是被关禁闭,你必须坐在救生员台旁,不许出声,老老实实待上一会儿,然后才能回去继续玩。其实通常也就是10到15分钟,但别的孩子玩得那么开心,我却只能坐着看着,那时的1秒钟我都觉得长,更何况这种状况还经常出现。
我还是个活跃的观众。我们参加区域赛时,每个州队有75到80名游泳队员,但最多只有一半能进晚上的决赛。另外40多人就以各种方式给队友加油。由于马里兰州曾是印第安人居住地,因此马里兰州队的队员们总是喜欢在脸上画上传统的印第安红、黄、黑色。有人画鼻子,有人涂满整个脸。还有少数人,从热身池出来就半裸着,上半身画满了颜色。我就是其中之一。有时候这些颜色得好几天才洗得掉。好几次,它们把我的衬衫都给染了,妈妈洗的时候特别费劲。不过,有人画颜色嘛,怎么能落下我呢?
我就是什么都要掺和,尤其是和好朋友马特·汤森和阿约·欧斯在一起时。那是念五年级时,我和马特一起看学校文艺比赛,我劝他参加,“我们杂耍玩得很好呀,我们肯定比这些人演得好”,我跟他说。结果别提多丢人了。他耍得还行的时候,我的球就往下掉;我好不容易不出状况了,他那边球儿就撞在一起了。后来,我们自己忍不住笑出来,又赶快想办法弥补,假装拿球砸对方,想演成滑稽戏。下面的孩子和老师倒是很冷静,没人鼓掌也没人喝倒彩,估计大家都希望我们赶快下去。
六年级上科学课时,我总是和阿约·欧斯一起在教室后面混。我们把天然气烧嘴打开5秒钟,然后看同学们捏着鼻子奇怪哪里来的怪味儿。还好,没造成什么危害。不过,在那个恶作剧年代里,我们也确实做了点儿事。我们总是在上课时练习签名,想着万一有一天有人找我们签名呢。比如写“阿约给迈克尔”,还写过“给阿约和迈克尔――迈克尔?乔丹留”。
我就是不能安静地待着,因为我很难专心致志地一次只做一件事。六年级时,瓦克西医生确诊我患有“过动及注意力缺乏症”。大约两百万儿童被类似的症状所困扰。这种病可大可小,有的会引发学习障碍比如难语症;有的孩子变得不合群,没有朋友;还有的会导致严重的抑郁症。幸运的是,我没有出现上面这些状况。当然,瓦克西医生没有大意,他让我服用一种叫做利他林(精神类药物)的药。
这种药每天早、中、晚各服一次。中午的这次有点烦人,必须去学校医务室吃,如果我午饭前后没有下楼去吃药的话,护士肯定会到课堂上来提醒我去吃药。别的孩子就会总问我为什么我要去医务室,问我得了什么病。起初,妈妈没告诉我这是什么药以及管什么用,不过我确实发现,我变得比原来安静了,不会老在教室里跳了。渐渐的,我忙于训练,症状更不明显了,但是,药物并没有彻底解决问题。有个周末,那天早上有游泳比赛,我没吃药,结果问题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