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打算把手指插入别人的头发中间。我想坐在一张玻璃桌后面,批准美容产品的包装设计。美容帝国是我唯一的出路。我喜欢有一种美容产品的电视广告:“只有您漂亮了,我们才会心安理得。”这完全表达了我的理想,那就是把顾客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遗憾的是,到了第三天,芬奇大夫仍旧饱受便秘的折磨。他通知他的妻子给他吃灌肠剂。灌肠剂的效果很灵验,可是大夫认为,他的大便一直处于封闭和压缩状态,接着被冷水破坏得一塌糊涂,所以,他就无法”阅读”大便的信息,做出正确的判断。”我害怕我的肠子被冷水突然一激,”当我们坐在起居室的时候,他沉痛地宣布,”就意味着上帝已经决定,他不再用这种方式和我沟通了!”
霍普倍受打击,简直要发狂了。
这时候,大夫最大的女儿凯特走进房间,最近她难得露一次面。见大家聚在一起,她很惊奇:“你们都坐在这里干什么?”
她身上散发出香水的味道,脸上涂的化妆品完美无暇。
纳塔莉窃笑:“请坐,凯特,你错过了好玩的东西。”
凯特笑了:“是吗?我错过了什么?”她用手帕擦净椅子的表面,坐在椅子的边缘。
芬奇大夫向他的大女儿解释了过去几天的事,并建议带她到那张野餐桌跟前,让凯特亲眼看到来自上帝的指令。
凯特砰地关上车门,飞快地逃离后,纳塔莉将身体靠近我:“你真应该把这一切都写下来。”
我说:“即使我写下来,也没人会相信。”
“说得对,”纳塔莉说,”也许彻底忘掉更好。”
把粘痰吐向观众
尽管纳塔莉和我都不具备演奏钢琴的能力,我们却有能力让别人为我们演奏,这样,我们就可以引吭高歌了。芬奇大夫的三个病人弹得非常出色,甚至跟得上我们放在他们面前的活页乐谱。在这三个人当中,卡伦的表现最好,她好像永远不知疲倦。我不知道,这种素质是她与生俱来的,还是因为大剂量地吞服了大夫的药方。她会欣然为我们演奏《无边的爱》这样的乐曲,在连续弹上五遍之后,流畅地过渡到令人振奋的《有一个地方》。
当她抱怨手指感觉酸痛时,纳塔莉会及时拿来Snickers巧克力,或者从口袋里掏出一点儿大麻,放到她的裙子前面,这可以让她继续演奏下去。不过有时候,由于持续地在钢琴键上工作了一个半小时,卡伦会变得非常固执。在这种情况下,纳塔莉会动用另一种贿赂手段。”您知道,”她的方法颇具诱惑力,”我会打电话给爸爸,请他今天下午给您看病。我敢保证,他会给您看的,”她停顿了一下,”只要我求他的话。”用这种方法,纳塔莉起码可以再让卡伦演奏一首混合曲。
我们的目标,就是成为国际知名的演唱组合,至少要有《桃子的味道》或《老船长坦尼勒》这样的歌曲问世。要是没有哪个病人为我们弹钢琴,我们就在楼上纳塔莉的房间自行练习。我们跟着斯蒂维·尼克丝的唱片演唱。问题在于,她的歌词有时很难听懂,纳塔莉还把唱片套上的小段说明文字弄丢了。这时候,我就会躺在地板上,我的头挨近扬声器,纳塔莉站在唱机跟前,手指放在唱针上。
“等一下,我没听出来,把这部分再放一遍。”我的笔飞快地在纸上划着,以便跟上进度。”她唱的是'白色的格纸'还是'白色的鸽子'?”
纳塔莉把唱针放到唱片上,让它再次歌唱起来:“你再听一遍吧。”
连续听了好几遍,我总算听懂了,”他妈的,我刚刚写下来一点儿,又跟不上了。”
我以可疑的精确性,纪录下我们心爱的歌曲的歌词,就会一遍一遍地演唱。我们站在纳塔莉的衣柜镜子前;镜子中的我们张大嘴巴,放声歌唱。
“我的胳膊太胖了。”纳塔莉抱怨说。她把充当话筒的烫头钳举到嘴边,加上胳膊本身的厚度和重量,举了一会儿,就有些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