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洁也成了我的知心好友,虽然她偶尔也会发表一些对爱情愤世嫉俗的观念,但是她的确是真心为我着想的,我知道她只是外表尖刻一点,也许,这是她保护自己的方式,毕竟曾经受过伤害。
和King之间没有继续写信,King似乎也不是个喜欢写信的人,之后我们依然靠电话联系,可是不为他做点什么我总觉得遗憾,最后我拉着洁陪我去买绒线!洁是一副无语问苍天的模样:“我说灵灵,现在可是夏天,你居然要织围巾送给他?你不怕他长痱子吗?”
我自有我的一番道理:“围巾我又不可能马上织好,等天冷了再织不是来不及了吗?我可以先准备好,然后等到冬天再送给他啊。你都说了他长得像裴勇俊,《冬季恋歌》里的人都戴围巾,让人感觉暖暖的,所以King戴上一定好看。”
洁投降地说:“好好好!你说我跟你辩这干吗呀,恋爱中人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我还是乖乖地陪你去买吧!”
洁带着我直奔恒源祥,我拿着那一团团绒线,征询着洁的意见:“好多颜色啊,你说我买什么颜色好呢?”
洁抓起其中一团说:“你选不出颜色的时候,买白色或黑色,那就肯定不会有错了!虽然未必最合适,总归不会出错了!”
我拿过黑色和白色比较着:“这两种颜色是不是太普通了啊?你觉得适合King吗?”
洁忍不住泼我冷水:“灵灵,人家可是身价过亿的富家子弟,穿的用的都是世界名牌,收到你的礼物很可能笑一笑,然后束之高阁了!再说也许你的手艺奇奇怪怪的,人家也戴不出去啊!”
我郁闷地说:“我的手艺你放心,我敢保证,只要我不说,你绝对会以为那是买的,如果King这么对待我的礼物,以后我再也不送他了。”
最后我买了白色和银灰色两种回到寝室,开始进行我的工程,洁在旁边看了我一会儿:“嘿,真看不出来,你的手艺比我妈还好,下次记得帮我织啊!”
我得意地说:“如果手艺不好,我就不献这个丑了。”
洁把玩着那团线:“我说灵灵啊,我觉得你不应该把太多时间放在King身上,你应该像以前一样充实你自己。”
我一愣,是啊,自从认识King之后,我眼里心里全是他,似乎已经疏忽其他事情了,要不是洁提醒,也许我都忘记还有自我这个词了!好在我在这方面有极强的悟性,很多女孩子在恋爱的时候全身心投入,这无可厚非,但是千万别忘了自己,至少留几分爱自己。全心全意爱对方的女孩未必不幸,然而,为自己绽放的女孩注定绝世倾城,于无声中悄悄流泻自己的美丽,刹那间,倾倒众生!即使在黑夜里,依然比钻石更璀璨。
围巾不到一个星期就织完了,一完工,突然不知道做什么好了,我仰望着校园里的梧桐树,突然产生了写作的念头。
不到一个月,一部二十来万字的纯情小说就成型了,洁是我第一个读者,也是她鼓励我写下去的。
洁看完说:“灵灵,咱们给出版社投稿吧!”
我愣了一会儿:“我只是随便写写的,人家哪会看得上啊?”
洁不认同:“不试怎么知道不行呢,我觉得你写得很好啊,我很少看见这么能感动我的小说,你的文笔流畅,感情细腻,我保证一定会有出版社的人看中的。”
我被洁说得心动起来,能让自己的小说变成书,相信是每个写作的人共同希望的。
在洁的怂恿下,我把小说定名为《我曾卑微地爱过你》,投给几家出版社,但是因为是随意写写的,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一个星期后,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你好,请问你是灵灵吗?我是出版社的编辑,你的稿子我看了,写得非常不错,不过有些地方还需要修改,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我想约你出来详细谈一谈。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签下这个稿子!”
我太激动了,第一次写小说就能被人看上,我连连答应着,那时候编辑在我眼里就跟老师一样,我怀着谦卑的心态,小心翼翼地回答着所有问题。
最后,对方与我约定周六在复旦附近一家咖啡馆见面,我第一时间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洁。
洁兴奋地说:“灵灵,我就说你一定行的,你身上有股韧劲,只要你想做一件事了,你就会付出最大努力,百折不挠的。”
我惊讶地看着洁,洁居然能看透我?正和洁做着作家梦的时候,晓晓假满回来了,手上拎着大包小包,我急忙上前接过她手里的东西,笑着说:“还是你潇洒,请假去九寨沟玩。”
晓晓从包里掏出一袋袋特产:“当然要趁现在好好玩了,以后工作了哪还有这个魄力哦!其实我也没请几天假,就三天嘛,不过如果我工作了,我肯定不会请假了,我不在的时候你们怎么样啊?”
洁笑着说:“还记得灵灵写了部小说吗?被出版社看中了,灵灵要成大作家了!”
“真的啊?”晓晓也来劲了,“灵灵你可真是幸运,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出成过书呢!”
我心里高兴,嘴上却谦虚地说:“哪有啊,出版社的编辑说周六约我谈谈,有很多地方需要修改呢,哪那么容易成为作家啊,再说只要没有出版,就会有很多变数的!”
人生真的很奇怪,我的书最终的确顺利出版了,可是最后成为大作家的人却是洁。所以尘世中的我们,有的时候真的显得很渺小,永远不知道命运下一步对我们做了什么安排,可是我依然坚持认为,我们无法对抗命运,但是我们可以尽最大的努力把握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