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每年吃完饭你们这些老总就赶着回家，留下我们自己消费。”

“怎么，公款吃喝了，还想公款玩乐？”

徐东阳心情不好，连带着语气也冷了些，暗含讥讽，刚才吃饭时那个和气的徐东阳不见了，他又成了平日里公司那个高高在上的徐副总。几个女孩子见势不对，应对了两句跑回了大厅。

徐东阳越发地觉得烦躁，心里的压力像是已经到了临界点，就要爆炸。

每天看着苏遥，对他而言已经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折磨，他还要竭力保持着普通人的距离，压抑着自己所有的思绪。

“……你知道吗，原来顾秘书离婚了！”

前方压抑的交谈声顺着风飘到徐东阳的耳朵里，让他浑身一震。随着脚步声的接近，谈话声也渐渐大了起来，却又在前方通往卫生间的拐角处顿住了。

“是真的？”

答话的人语气肯定：“我和她一起进的公司。前几天去落集体户口，我看见她婚姻状况那一栏写的离异。我问她，她说刚刚才离。”

“啊！真没想到啊……”

谈话声一拐，两位女同事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徐东阳，尴尬地打了个招呼，互相间使了个眼色迅速地走过去了。

徐东阳站了很久，刚刚听见的那个消息对他来说过于震撼。

他以为她过着幸福的生活，岂知她已经离婚。如果她已经离婚，前两天晚上他才看见的那副全家其乐融融的样子，又做何解释？还有她前夫对她关切的样子，怎么也看不出是感情刚刚破裂。

徐东阳等到聚会到了尾声才回到大厅。刚才他不在的时候韩总家里打来电话，他已经先行离开。好多人以为徐东阳也走了，这时候都乱作了一团，在嚷嚷着要去钱柜唱歌。

徐东阳出现的时候，魏小月正拉着苏遥要她和他们一起去唱歌，她正是和苏遥同时进的公司，方才议论苏遥离婚的那位新人。苏遥现在职位比她高，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她一直在竭力地拉拢苏遥。

苏遥不好拒绝得太彻底，对方又不依不饶，正在为难的时候旁边突然插入徐东阳的声音：“现在还在的人，都一起去吧！费用公司报销。”

一帮小丫头片子迟疑了一下，随即欢呼起来。徐东阳不等苏遥拒绝，走过来拿起自己的外套很随意地往她面前一递：“拿着。”

这一下她不去也不行了。苏遥拿着徐东阳的外套，等张秘书结完账回来，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地开去了钱柜。

留下来狂欢的居然还有二十多人，百分之九十都是年轻女职员，这不得不感叹徐东阳的号召力了。一行人要了一个大包，一进房间，张秘书便拉着苏遥坐到了她的旁边。除了她们以外，公司还有两三个已婚的女人也坐到了她们这边，剩下那些单身的，里三层、外三层地将徐东阳围了个水泄不通。

苏遥不愿意唱歌，先前吃饭的时候喝了点酒，虽然不多，慢慢地也上了头，现在包房里灯光昏暗、人声嘈杂，她只觉得吵得厉害，头疼。看看时间八点半，不想在这里对着徐东阳，又不想这么早回去面对顾原，心里烦闷得厉害。

徐东阳虽然跟着来唱歌，但是一首都没有点。他坐在那里，身边环绕着年轻的莺莺燕燕。他的身边总是这样，这一点哪怕过了十一年也没有什么改变。苏遥低头无聊地翻看着包房里的报价单，有一句没一句地和身边的张秘书搭着话。

突然面前一暗，苏遥错愕地抬起头，徐东阳起身从那边的沙发走了过来，笑着和苏遥旁边的张秘书开了口：“张秘书，能给我个位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