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斌想了，睁大眼睛道：“那也太难啦！别说打中多少环了。光这二十发子弹十个点射，就根本没法儿做到。谁能保证扣一下扳机，就一定只打出两发子弹呀？”

“那是。”贺鹏举点头：“只要打出一个单发，就被淘汰！”

“那怎么办？”

“练呗！”贺鹏举道：“练这本事，当然要靠拿子弹‘喂’。要在实弹射击中，去体会那种控制扳机的感觉。练的时间长了，就会慢慢熟悉了枪的秉性。”又转头对毛牛道：“我听说，你喜欢搂着枪睡觉，是吧毛牛？这个好！真正的军人就得是这样。枪这东西，也是有灵性的。你对它有发自心底的情感，它就会听你的话；‘枪听我的话，我听党的话’么。”

徐小斌听得云山雾罩：“呵？枪也有灵性，这也太玄了吧？”想想，他还是不信服，便央告：“贺副参谋长，你能不能给我们打两个点射看看？让我们也开开眼、见识见识。”

贺鹏举摆手：“不行喽！已经扔了这么多年，早就手生了。你们的枪我也没摸过，不是情等着出丑么？”

徐小斌摇着贺鹏举胳膊，死皮赖脸哀求：“打打看嘛，贺副参谋长。那玩艺儿，是你吃到心里的手艺，怎么着也不会全扔了。反正你也是打着玩，我们又从没见识过；求你了！”

贺鹏举也手痒了：“那就打两枪？．．．．．．行，就打两枪给你们看看！”就站起身来。

徐小斌赶紧起身，往冲锋枪弹夹里压子弹。装好子弹，他讨好地笑着，递给贺鹏举。

贺鹏举接过冲锋枪，在手里掂了想着：“这可是没把握的事儿啊。．．．．．．要不，我先打两枪试试，体会体会这枪的性能。”

说着，他将枪口朝天地扛在肩头；边静默凝神体验着，边“哒哒、哒哒、哒哒”地无目标射着点射。打过，他才朗声道：“呵呵，这枪还行。好，我就给你们亮一手儿！”

徐小斌忙连声道着：“好，好！”再帮他装好二十发子弹。

贺鹏举接过枪来，跨步到岩石边站稳。他选中前方百米处山坡上，一块白色花岗岩的岩石作射击目标。只见他轻轻舒缓地嘘过两口长气，“唰”地举枪，做出个标准的立姿瞄准动作。他将枪托在肩窝处微微挪动抵紧，全神贯注屏息．．．．．．。

“哒哒、哒哒．．．．．．。”一阵短促的点射声爆豆般响起。那块白色岩石上，即刻蹦起朵朵岩尘，飞溅起串串火花。展眼间，被弹头迸裂开的破碎处，便见凹陷出一勺浅坑。

徐小斌站在一边默默地数了。枪声嘎然停止时，刚好是十个点射。

待贺鹏举收了枪，转回头来时，徐小斌和毛牛仍自看得目瞪口呆，回不过神儿来。稍倾，才对贺鹏举咧嘴笑出来。

徐小斌叹服：“这一手叫‘绝杀’呀，贺副参谋长。这要是到了战场上，别说是人；就是一个火力点，也让你给打成筛子啦！我要是能也练成这手绝活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