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珞璎木木地站在走廊里,身体像被冻住的北国冰雕,眼前的茫然,仿如置身云里雾之中。
谁来告诉她,方才可是真的?方才的那个女孩子,她说的都是真的吗?她为什么今天才知道,那之前呢,多好的成绩,现在却有人来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她教出来的。
半晌,终于她可以回过神来,脸上再也没有方才那种调皮的神气,她不容别人对她的思想亵渎,如果不喜欢,可是直说,为什么一定要落井下石,如果,这是玩笑,那这玩笑未必太残忍了些。
她,凌珞璎不是个有什么野心的人,只是想着,自己受过的罪不想通过自己施加到自己的学生们身上,而她要做出了这样的努力,换来的却是这种精心安排的一场欺骗。
F4不过如此,T大A班不过如此。凌珞璎凄惨地一笑,比酷,她不比谁差。江风、李若彤,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班的政治课上,凌老师刚走进教室,敏感的美作就发现有异状。气色变了,往日的风采不在,换来的是一种低沉的,有些许压抑的气息 。
美作伸手支住下巴,饶有兴趣地观察着这年青的女老师。冷漠的眼神,不再有朝气散出,生硬地陈述,再不是如以往的生情并貌。
美作向左靠去,欺近西门,声音低低,带着一种戏谑的声调:“今天有些不寻常,是不是李若彤已经展开了攻势?”美作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似了然的微笑,看着凌珞璎的脸,已经没有往日的那种开朗,眉间轻愁微锁,竟也有一股逼人的风采。
眉里眼间,都是一种浓浓的化不开的悲愤,也许伤得太重,浑不知如何掩饰自己的情绪,在授课中显露无遗。
讲台上的她无心讲课,犹如一部冰冷的机器般,开合着薄薄的嘴唇,不知道自己讲的什么,呆呆地望着下面的人,不知表情为何物,只知道,此刻她的心已经飞离了这里,自己的躯体,飘向何处,遍寻不见那个人的影子,整个躯体都让被伤心充满了。
那样的信任,换来的却是这般轻蔑的欺骗,坏了她一腔热血,背叛如锋利的刀一样,深深刺入她的肩背,痛,痛得撕心裂肺。如果不是那般信任,也许不会有这般的痛产生,太信任他了,只因为他是江风吗?
“看情形,凌老师已经知道了A班考试的事,她看上去已经很不正常了。”西门终于还是在美作的期待下,说出他的见解。
“你看类好像很内疚。”美作的突然话锋一转,如夏季的风。飘渺若烟的目光投向一边的类。
西门的目光被美作的话扯了过去,带着一丝的了然,了然里那分无奈和叹息深深地困扰了美作。
“讨厌的女老师。” 美作愤愤然道。他紧抿着唇,婉如一道血红的线,若烟的眼神立时便凌厉起来,狠狠地盯着讲台上的女老师。
“美作。”西门的手,轻轻地扯了扯美作衣角,温柔的语调如沁人心脾的琼浆玉露,让那颗滚沸的心,恢复正常的跳动。
“干嘛!”松弛下绷紧的神经,死要面子的美作对西门这一点很不爽。凌厉的眼神射向状似无辜的西门,好似无声地警告着西门:别为那女人说情,不然连你一起恨上。
西门可不傻,尤其在对这三个弟兄的性情是了如指掌,那眼神一见便知道是凶是吉,哪有自个儿往刀尖儿上撞的道理。淡淡一笑,优雅的绅士徐徐道:“此事未必就能就此完结,我们的凌老师可也不是省油的灯呐。兄弟你就等着看好戏吧,这才刚刚开始而已。”
温柔软语,软化了那燥动的心,收了锋芒,又是美男一个,淡淡诱人的笑轻回转唇边,仿佛要诱人至死般。
台上那女人,确实不是好惹的。美作的唇边是动人心魄的微笑,仿佛正在欣赏两女未来的角逐。这场戏若不看全了,岂不是辜负了如此卖力表演的人。
“不过。”美作再次转头,美目里带着一种迫不及待的要看精彩角逐的神情。
“又在想什么?”西门有些头痛,看来,今天天气不好,虽然无风无雨,可是人气太坏,遇人不淑,人心软弱是致命大忌,他要离这个美男远一些才对,免得被他扯进无尽的烦恼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