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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流:马可.波罗真的到过中国吗(1)

给历史把脉之疑难杂案 作者:张程


 

1324年,意大利威尼斯的教士尼希奥接到了一个特殊的任务,去给一个有异教徒嫌疑的人做临终忏悔。尼希奥不禁对接受的任务踌躇起来,因为这个临终的人是威尼斯赫赫有名、不肯轻易屈服的传奇人物:马可.波罗。

尼希奥任务的重要内容就是让马可.波罗承认他有关东方的游记是一派胡言,是违背上帝的旨意的。之前曾经有马可.波罗的朋友前往劝说他把游记书中“背离事实的叙述”删掉,遭到了马可.波罗的严词拒绝。尼希奥很早浏览过那本著名的游记,在书中马可.波罗记述了17岁时离开威尼斯到东方游历25年的经历。马可.波罗不无吹嘘地想告诉家乡的人,他一生的大半岁月都在那遥远的“蒙古帝国”生活、旅游甚至当官。尼希奥的思想观念让他完全接受不了游记的内容。中世纪欧洲教会认为东方是空无人烟的蛮荒之地,住的都是野兽和妖魔。在尼希奥和其他基督徒心中,马可.波罗主动宣称和东方妖魔打交道,简直就是灵魂的堕落。

面对奄奄一息的马可.波罗,尼希奥耐心地劝说他向上帝忏悔,宣布自己的游记是虚构的、反教义的。躺在病榻上的70岁的老马可.波罗汇聚起生命的最后力量,倔犟而清晰有力地说:“不,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我没有欺骗这个城邦的人。我唯一遗憾的是,我没把另一半所见所闻讲出来。”

尼希奥摇摇头,返回教会复命去了。他是见到马可.波罗最后一面的人。

马可.波罗的坚持将有关那些神奇东方故事的争论再次推向了高潮。将近30年,马可.波罗主要通过游记讲述的东方传奇被大量翻译、出版,成为那个年代最畅销、影响欧洲人最大的著作,大有与圣经抗衡的趋势。游记一经出版就引发了大量争议。一些威尼斯人坚持认为:“那是马可. 波罗在波斯商旅的营帐中听来的。”即使是擅长经商的威尼斯人,在观念中也将当时做买卖能去到的波斯看作“天的尽头”。马可.波罗怎么可能超越这个极限呢?

城里的铁匠奇劳洛以前除了圣经别的书都不读,现在也赶潮流买了143 一本游记。当看到东方人用轻巧的纸张当作货币时,铁匠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大家卖命工作,都为了铜币或银币,给一张纸,谁肯收呢?马可.波罗在说谎。”

圣马可广场附近卖水果的蓬皮耶里则对马可.波罗将信将疑。他说:“马可回到威尼斯时,没人认得他,也不相信他的话。看他一身鞑靼人服装,还说他是冒认的。不过,后来他掏出宝物,大家才不得不信。”当时马可.波罗带回来的财富简直可以开一次“东方博览会”了。他的展示品有象牙、玉器、瓷器、丝绸以及纸币等,很快掀起轰动。带回许多东方珍宝的马可.波罗成了富豪,人称“百万君”,同时也得了“百万谎言的人”的称号。因为相信他获得财富故事的威尼斯人很少,多数威尼斯人将他的故事当作“天方夜谭”。但是马可.波罗在后半生坚持鼓动威尼斯人:“任何人,只要愿意付出代价及勇于冒险到遥远的东方,便可从黄金、珠宝、丝绸和香料贸易中,获得丰厚利润。”不论相信与否,很多威尼斯人确实因为马可.波罗对东方感到好奇,或有了致富的梦想。比如看到马可.波罗珠宝的船主佐罗就说:“如果不是鞑靼的国王,谁能给这么多财富?”船夫佩拉林虽不识字,没读过游记,不过他说故事听到他心痒:“如果我还是十几岁的小伙子,我一定到东方去碰碰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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