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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流:马可.波罗真的到过中国吗(4)

给历史把脉之疑难杂案 作者:张程


与此相对,国外许多学者存在承认马可.波罗到过中国以及《马可. 波罗行纪》的真实性的“肯定论者”。中国的杨志玖先生从20世纪40年代起就不断地同国内外的怀疑论者进行论战。国外代表性人物是德国的傅海波、英国的亨利.玉尔和法国的伯希和。在19世纪的90年代,英国的马可. 波罗研究专家亨利.玉尔在他的《马可.波罗行纪——导言》中列举了《马可.波罗行纪》中存在的缺陷和失误,认为《马可.波罗行纪》中对中国的记载有多处缺陷,如没有记载任何关于长城、茶叶、妇女缠足、用鸬鹚捕鱼、人工孵卵、印刷书籍、中国汉字及其他奇技巧术和怪异风俗等等,还有许多不确定的地方,如中国的地名多用鞑靼语或波斯语、记载成吉思汗死事及其子孙世系关系失误、攻陷襄阳城等等。但是他肯定了马可.波罗到过中国的事实。德国的傅海波就说:“不管怎样,在没有举出确凿证据证明马可.波罗的书只是一部世界地理志,其中有关中国的几章是取自其他的、也许是波斯的资料(他用了一些波斯词汇)以前,我们只好作善意解释,假定(姑且认为)他还是到过中国。”法国的东方学家伯希和虽然花费了很多时间为《马可.波罗行纪》作了大量的注释,但对马可.波罗书中的疏失也是表示谅解的,基本承认马可.波罗到过中国。

针对马可.波罗东方之行的质疑与游记的质疑是同步的。有关马可. 波罗行迹的质疑主要是四方面内容。最大的疑点是马可.波罗自称深受忽必烈信任,还担任过官职,但在中国古代史籍中,无数学者查阅数十年,没有找到任何直接关于记载马可.波罗的史料。杨志玖皓首穷经,终于在永乐大典残片《站赤》中找到一条记载:“兀鲁得、阿必失和火者取道马二八往阿鲁浑大王位下。”这句话与《马可.波罗行纪》中记载一致,似乎可以证明他是到过中国的。学术界一致认为这是迄今为止在中国文献中发现的唯一的有关马可.波罗的间接记录。但这是一条孤证。这条记载中和其他史书一样没有提到马可.波罗的名字,只能说明此事与游记叙述一致。有人具体指出自称在扬州做过三年的地方官的马可.波罗竟然在扬州地方志上找不到他的名字。肯定论者认为马可.波罗只是一个管理扬州盐务的小官。元朝产盐区有长卢、海门和真州等多处,管理盐务的小官很多,是不会记入史籍的。无论马可.波罗在游记中如何吹嘘自己,他仍然是个小人物,中国史料中没有他的名字是毫不奇怪的。

第二个疑点是具有中国特色的许多事物在游记中只字未提,如长城、筷子、茶叶、中医、汉字、印刷术、妇女缠足、鸬鹚捕鱼等等。而这些事物在同一时期的波斯商人的游记中以及1792年英国马噶尔尼访华回国后的游记中都有记载。西方人对这些中国事物特点感兴趣。肯定论者则指出元长城年久失修破败不堪,土木结构的废墟远比不上明清长城砖石结构那样醒目,没有引起马可.波罗的足够重视是正常的。没有提到茶叶是因为蒙古人不喜饮茶;没有提到汉字书法和印刷术是因为马可.波罗不认识汉字;没有提到筷子、缠足、鸬鹚捕鱼等是因为17年来马可.波罗坚持用刀叉,没见过筷子;而且17年来他从没见过任何一个缠足的妇女,更没有出海捕过鱼。《马可.波罗行纪》也许有过它们的记载,但成书后经过无数人传抄,也许是传抄中的失误,或者原稿散失,没有保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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