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一下子就被他的声音攫住了,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迷迷糊糊地就爱上了他。此刻,他娓娓道来一个动听的故事,孟丽君的故事,江南的故事,台上的人唱得动情,台下的人听得入神。盘长生手上握着的茶杯,茶凉了,他仍不知道,完全入了迷。
陶瓷仍在神游中,忽然一双霸道的手搂住了她,肆无忌惮地吻她,这种吻霸道而性感,吻得她呼吸不过来,他身上凉薄的烟草气息包围了她,等至他松开了她,她仍记得那熟悉的烟草味。她知道是他,想也不想,挥手就要向他脸上打去,被他一手抓住。
“怎么样,这个吻是我还你的。”他用挑衅的眼光看着她。
两人贴得太近,他身上的男子气息太过霸道,她本能地只想挪开身体。但他不许,就这样拉着她,不让她逃离,离得近了,她看见他有一个性感迷人的酒窝。酒窝在他的下巴中间,那是一道天生的凹痕。她从一本欧洲杂志上看过,那叫欧米咖型下巴,在希腊有这样下巴的男人80%出自贵族家庭。在欧美是魅力和性感的象征。
而对于她来说,也是有着致命的性感的。她自己知道,她就是个由着性子的人,她从小在外国留学,不懂得什么叫专一,何又谓挚爱,她只喜欢追逐。果不然,她眼珠子一转,甜声道,“怎么,从监狱里出来了?”她心思转得飞快,她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人。
Eason把一张画纸递给她,“你画画不错。”
画上的白山茶用银色勾勒花边,内里留白,碧青和鹅黄相继点染,晕在花色上,而花蕊则大胆用色,用极艳的金色装点,一朵朵白山茶瞬间就艳丽得成了灰。视觉上的用彩渲染,使得看的人的心情一下从极高处掉至最低处,从艳极的愉悦,一下跌至灰白的心伤。就好像一个美人为情所伤,瞬间白了头,只有心死的人才能画出如此大起大落的容颜,为白发美女作画的人,也是个心伤之人。
“你填上的色彩?”陶瓷疑惑地看着他,此画正是她赏花有感随意勾勒的画作。
“有美人在怀,我怎舍得心伤。”他满是戏谑。这个该死的伊阿宋,陶瓷恨得牙痒痒,但也惊讶于他居然懂画。“金色用到了极致,也便化作了灰。”他再次看穿了她的心思,随后他邪魅一笑,“不过我俩泡着洋水长大的人,是不会明白的,我不信真能爱一个人爱到极致,爱到心死、化作了灰。”
“那你要不要试试?”陶瓷咯咯地笑了起来,他真是个厉害的对手,懂得如何去挑起她追逐的兴头。他是让她爱上他,然后再无情地离开,伤害她吗?原来,他们根本就是一样的人。他挑衅地看着她,“怎么,不敢了?”
她的心事再次被他看透,她忽然觉得这个游戏不好玩了。看着手中白山茶,她忽然又有了新的灵感,美人如花隔云端,最是求之不得的感情最引人,不然也不会有《诗经》里伊人在水一方,求之不得的缠绵悱恻。所以下一部小说,定名为《花鬼》。
“要让我求之不得吗,太过造作,总求不得,可是会让男人掉了胃口的。”他的笑意恶毒,大有我偏要看看你有什么手段的意思。好一个口蜜腹剑的人,嘴上说着甜言蜜语,但却比任何毒药都要毒。
正当两人唇枪舌剑之际,迎面而来两个男人。两个男人身穿便服,一脸严肃,原来是警察,要请两人回去协助调查。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陶瓷盛气凌人。而Eason一脸无辜,整了整衣领,站了起来。陶瓷侍着自己是个娇滴滴的小女孩,坚持着不走。警察礼貌地说道,“小姐,可知死去的阎茉莉是什么人?”
“我怎么知道。”陶瓷撇了撇嘴,等等,阎茉莉?不就是抢了自己要竞拍的青花将军罐的那个人!随后她上网时,看到了占星会,随后就有了灵感,写了《青花咒》,还带点恶趣味地用了她的名字作为女主角,谁让她和自己抢东西呢!
但她怎么死了?她死了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她仍处于模糊状态里,却听Easun冷笑了一声,“原来是她!”
见她疑惑地看向他,他耸耸肩,“她也是我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