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说了不喝酒,想要茶水,待得侍童托了茶盘来,她看也没看就转手接过茶杯。茶香似有种魔力在招呼她,她仍由微风吹着飘飞的发丝,闭上眼,正要轻酌香茶,脑里忽然跃出曹娅妮诡异妖娆的身体和面容,“我在你左右,一直在你左右……”幽怨的声音在风里飘荡。
她吓得猛地睁开了眼,手里握着的是一只清粉彩团蝠青花瓷杯,她手一滑,杯子落地。曹娅妮追到这里来了?她忽然有了不祥的预感,她必须得马上找到Easun,马上!
问了许多人,才知道他上了一旁的画舫。她跑出了湖心会馆,在岸边登上画舫,“Easun给我出来。”
门虚掩着,里面发出了“蹬蹬”的声音,她连忙推门而入。眼前的一切吓了她一跳,两个赤裸的人滚在了一起,床上凌乱不堪。躺在床上的陆露充满挑衅地看着她,美丽的胴体说不出的诱人。Easun从床上站起,她羞得连忙背转过身。他轻笑,“怕什么,又不是没穿。”他拉着她到了夹板上。他穿着白西裤,裸露着上半身,背脊的线条、突出的锁骨,直挺结实的身板充满了性感和美感。
“你有暴露癖吗,无聊?”陶瓷挣扎着要走,忘了要说的事。
“怎么,你吃醋了?”他的唇角掀起一丝得意的笑,“看不出来,你还真在意啊!”
陶瓷深呼吸了一下,伶牙俐齿地反击,“最近你还是小心点,最好不要再去招惹其他女人。我觉得事情还没完。”
两人交谈的角度实在是太暧昧,无孔不钻的记者对着他俩就是一阵狂照,陶瓷想起了信之,“喂,你们公关部和记者的交情一向不错,让他们别刊登出来。”
“如果是为了向你的信之澄清些什么的话,我偏不。”他斜着脸,趾高气扬地看着她。陶瓷急得直瞪眼,一把将他往水里推,他反手一勾,两人齐齐落水,溅起一阵阵水花。Easun玩得好不痛快,满头的金发柔顺地贴在脑后,长及肩膀。
他游到她身边,突然就吻住了她,不管岸边记者对着他俩狂拍,吻得缠绵。陶瓷火了,推不开他,还被他负手而抱,脚踢着水花,被他缠住,急不可脱身。舫上的陆露上了岸,狠狠地看着陶瓷,眼里有涌动的恨意。
“你和我保持两米距离。”陶瓷在化妆间里吼着,她早已换上了助手带给她的衣服,那是一套黑色的旗袍,给人一种不可亲近之感。她就是要拉开和他的距离。
头发还滴着水,他把布往她头上一扔,也狠狠地回了她一句,“快把水擦了,这里风大,别凉着了。”
他把她按在沙发上,沙发铺了席芙蓉簟,她就安静地靠在上面,许是闹累了。他修长纤细的手指,轻柔地为她按摩着头部,指节分明,轻缓有力,他为她吹干头发,梳起头发来。发间带着淡淡的发香,她的头发很柔软,一丝一丝,轻轻地缠绕住了他的心,忍不住在她发上轻吻。
他闭着的眼睛轻轻跳动了一下,心一软,喃喃道:“我和她没什么,我只不过是为她作画。我的衣服不小心被打翻的水盘给泼湿了。”他轻笑了声,“可能你不了解我,在你眼中我就是富二代那种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吧!其实早年我在国外是个画家。”
陶瓷睁大了眼睛瞧他,他的脸色柔和,目光也没了往常的冷漠和嚣张。她被这种温柔包围着,心跳慢了一拍,她低声说道,“其实你不必向我交代。”
他神色黯淡下去,随之握住了她的手,“不是这样的。我,”他欲言又止,“我从小是个孤儿,浪荡惯了,没人管束,无法无天,你知道我不懂表达……”她看着他的眼神温柔起来,原来他们竟是同病相怜的。她看向镜子,镜中的自己安静美好,头发梳得直直的,轻盈地垂在两侧,刘海吹得蓬蓬的,十分甜美可爱,额间还别了一把拇指大的弓形发夹,弓身上镶的四颗小宝石闪着四色光芒,他把她打扮得如此美好。
她笑了,“我很喜欢你帮我打扮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