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风,谁在唱著离歌。黑夜沉沉,你眼里有恨火。用力拥抱,爱狂烧将成灰烬,不应该动了真感情……”意外轻柔的嗓音自离尘喉间溢出,奇迹般抚去了男人心中的烦闷。
风义信张开紧闭的双目,凝着离尘,“心如刀割也沉默,是谁说男人无血无泪……”
一曲过后,离尘忽然极度鄙视自己!她不是已经接受龙的“挑衅”,而且已经接受人家的一切“安排”了吗?为什么还总是在歌唱的瞬间几乎要爱上风义信?她是这样花心的女人吗?不,她不是的……她一直要的都是唯一,不是吗?她不要……她不可以这样,她必须定下心来,定下来……
排练结束后,黑秀明挂着温和的微笑向等着他一同离去的团友们沉声宣布:“我已经找到适合的录音室,下个月我们就可以去录Wing的Demo,然后寄给各大唱片公司。”
一阵愕然后,其他四个男孩与离尘同时爆发了难以掩饰的喜悦!
“秀才,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们可以进录音室录音了?真的吗?!”海遗星猛摇着黑秀明健壮的身子问。
黑秀明淡定的笑着,“是的,不过到时候我们不能再翻唱别人的歌。所以,这个月内,我们必须创作出好作品来。”
风义信紧抿着唇,用力地拍了拍黑秀明厚实的肩膀,“秀才,谢了!”
校门外,龙的黑色跑车已等在那里,离尘与往常一样上了车,不过这一次当车子开动后,她回首看向风义信与之背道而驰的背影。那原本坚挺修长的身子竟颓然佝偻着,落寞得令人心疼。
“信……”离尘忘情地低喃。
专心开车的龙嗯了一声,“离尘,你说什么?”
离尘蓦然转回头,淡淡回了句:“没什么,在想办法怎么在这个月内创作出好歌来。”
龙掀眉瞥了眼离尘,“怎么?你要开始创作了?”离尘自嘲一笑,没有答话。
在龙老大的奢华公寓里,离尘拥有了一间比以前整个房子还要大的私人卧室。在卧室的卫生间洗过澡,裹着浴袍的她没有如往常般把自己抛到柔软的大床上倒头便睡,而是在几乎未用过的书桌前坐下,提着笔对着雪白的纸张出神。
墙上的挂钟记录着时间的流逝,不知何时,圆满的月亮已经悄悄爬上了深沉的夜空。
一直呆坐的离尘终于有了动作,在柔和的灯光下奋笔疾书。
……
我生来就是孤独的,
一个人长大,一个人睡。
我活着是孤独的,
一个人面对,一个人累。
我的爱是孤独的,
一个人心动,一个人醉。
我的梦是孤独的,
一个人努力,一个人追。
孤独的,我永远是孤独的!
就算身在人潮涌动的广场,依然孤独。
孤独的,像开在沙漠中的花朵。
孤独的,像太平洋中的一叶孤舟。
看着你离去的背影,映着与我相同的孤独。
我只能继续孤独的旅程。
两个孤独的灵魂,却只能背道而驰。
两条平行线,偶然相交,却终又交错而过。
孤独的,我们在各自的世界里,孤独着各自的孤独。
永恒的爱吗?
在孤独的世界中灰飞湮灭。
……
2
早已立秋,夏的闷热却仍不愿离去。
时间是个奇妙的东西。
痛苦、哀伤、彷徨、防备、眷恋、沉迷……
经过时间的流逝、沉淀。
有些事,总会不经意间就被遗忘。
有些事,却如在一点一滴腐蚀入心般的被铭刻在血肉模糊间。
黑暗房间里,零星的火时明时暗的闪烁,烟雾缭绕中被隐去了表情的男人。
风义信一遍又一遍默念着离尘所写的歌词,风义信开始坚信他与她的心是相通的!可是,为什么要两个同样孤独的灵魂相遇,却偏偏不让他们能够相依偎呢?
放下吉它,风义信将那页薄薄的纸捧在心口,叼着半根烟,双眼空洞地望着玻璃窗外的银色月光黯然失神。
门铃响起,在寂静的深夜里叫嚣着。不知是没有听到还是根本不愿去理会,总之他不声不响的任它去吵闹,仍如捧珍宝地抱着那一页纸张,目光呆滞。
门外的人也真的够执着,半晌没有回音,他非但没有停手,反而大声喊了起来:“老大,阿信!我看晚间新闻报道说黑社会发生火拼,还在电视上看到龙老大那辆黑跑被打到报废!你知不知道他家在哪里?我怕离尘当时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