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若呆在这样的地方,很快便会心生憋闷,及至思维迟滞,幽无和老陈此时便越来越觉得难受,只得直起身在附近不停地走动,四下观察。
“对了,还有个人呢?祝鲲呢?”幽无心中一凛,霍然惊呼起来。
经此一提醒,老陈才有些恍然,扭头看了看四周,哪有祝鲲的身影,也惊骇道:“是啊,他人呢?我们明明是同时被吸进图里的啊!”
“难道他没有被吸进来?或者说因为某些原因玄天玉境图又把他放了出去?还是他虽然也被吸了进来但落到了其他地方?”幽无脑筋飞转,立即想到三种可能。
“某些原因?莫非祝先生他有什么特异之处吗?”
“特异之处?”幽无敛眉嘟哝一声,凝神思索,“这老顽童要说有什么特异之处只有两点,一是吃过阿奴沙耶果,二是从秦朝至今活了几千年,是个活着的文物。”
幽无他自己也服食过阿奴沙耶果,照样被吸了进来,因此这第一点可能被他排除,将思考的重点放在祝鲲的身份和年龄上。
半晌,他脑中灵光一现,想到一种可能:祝鲲是秦朝人,存活至今跨越了几十个世纪,若玄天玉境图是在之后的朝代才出现的,则祝鲲对其来说也是“古人”,有可能是他特异的身份造成了玄天玉境图判断上的错乱,在不确定吸入祝鲲对自己是否有害的情况下,便将他“吐”了出去。(实际上幽无这一判断虽不中亦不远,此是后话。)
老陈见幽无有些了然开悟的样子,觉得他想通了什么,忙问道:“怎么,祝先生还真有与众不同的地方吗?”
幽无并不愿将自己的想法隐瞒,但他知道要是跟老陈说祝鲲是古人,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自己还要多费口舌解释。
想到这点,幽无笑着摇摇头:“他不过就是胡子长些,有什么特别?我刚才想的是大概他掉进了图里的其他地方,这应该是唯一的可能。”
“我想也是。”老陈点头附和。
为了不在这问题上继续纠缠,幽无转移话题道:“我现在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之前你我看了图都没事,现在却又莫名其妙地被吸进了图里,要说是因为两片残图合而为一,就更说不过去了。”
老陈闻言点点头:“是啊!如果说是两片残图合而为一才触发了玄天玉境图吃人的力量,那之前子语和你妹妹他们失踪又是怎么回事?很明显他们也跟我们一样是被吸了进来。”
“我想也是。”幽无点头赞同,抬头看了看雄峻的山体,口中呢喃,“如果这样的话,他们现在应该在这山中的某个位置吧!”
“那咱们还呆在这做什么?走吧,赶紧上山!”老陈似有些迫不及待了,看在幽无眼里,却觉得他有种莫名的急躁。
幽无很清楚这死气沉沉的环境极易使人焦虑和冲动,心里暗暗提醒自己一定要时刻保持冷静。
两人沿着唯一的一条羊肠小径往山上行去,山路并不崎岖,可说是一路无阻,然而除安谧死静的树木花草外,他们没碰见任何具有行动能力的生物,甚至连昆虫都没见到一只,更别说其他飞禽走兽,整个环境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两人本就滞闷的情绪因这一途的死寂越发躁动不安,若不是一路不断交谈着,或许会被憋疯!幽无不敢想象朱子语独自一人被扔在此地是何心情,心中隐隐升起不安的感觉。
没走多久,一条岔路幽灵般地出现在幽无和老陈视线中,岔路口一快高大的灰白岩石森然兀立,向着两人的那面光滑齐整犹如明镜,上面密密麻麻地画了些黑色图案,远远看去,倒像是那岩石患了什么皮肤病。
料想那岩石上有什么有用信息,两人加快步伐赶了过去。
到得那岩石前,两人眼睛一亮,惊奇莫名,只见石面上端用行草书着四个朱漆大字——“玄天八景”,下面则是一副泼墨山水画,竟与玄天玉境图所绘无二!唯一不同的是,这岩石上的山水画没有九灵道人提的两句诗和落款,但画中却又多了些其他字,像是八处景观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