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隆乘电梯下楼，温正站在大厅，他的全名是温森·荷恩·洛克伍德三世。今天，他一身美国晚期贵族的服饰——蓝色的夹克衫，浅色的卡其布裤子，衣领镶着扣子的牛津衬衫，色泽鲜亮的领带，上面的色彩比高尔夫球场观众的颜色还要丰富。他的金发梳得一丝不苟，好像上帝的作品。他的下巴以其特有的方式突出，颧骨高耸，漂亮精致的眼睛犹如蓝冰。米隆心里很清楚，多数人看到温的这张脸都会憎恨他的，他太优秀了，阶级地位的显赫，种族的优越，巨大的家庭财富建立在别人的挥汗如雨之上。但是对温的评判如果仅凭外表的话，那真是大错特错，并且是很危险的。 　　

温没有朝米隆的方向看，他望着外面，好像是公园里的一尊雕像。“我在想。”温说。

“怎么了？”

“如果你复制一个自己，然后跟自己做爱，这样算是乱伦还是手淫？”

这就是温。

“看到你没有浪费时间，我真的很高兴。”米隆说道。

温看着他，“如果我们还在杜克，”他说，“我们很可能要讨论好几个小时。”

“那是因为我们都喝醉了。”

温点了点头，“有道理。”

两个人都关掉了手机，沿着第五大道向前走。这是米隆和温一个不怎么新鲜的花招，但总能收到很好的效果。当那两个庞然大汉立在米隆面前的时候，他就把手机打开，摁下了温的快捷键。这样所有的对话温都听到了，所以当米隆大声说出目的地的时候，温就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了，并且知道什么时候该打电话，温没有什么话要跟法兰克说，他就是想让他知道，他知道米隆的下落。

“我就把你绑到椅子上，烧掉你的小弟弟，”温重复着刚才听到的话，“那一定很疼吧。”

米隆点了点头说：“小便的时候会很痛的。”

“是啊，好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米隆开始讲述，温跟往常一样，似乎没有在听，他从来不看米隆一眼，目光一直在搜索路上的美女。上班时间的曼哈顿中心随处可见漂亮妞，她们穿着职业套装，丝织的衬衫，每隔一会儿，温就会向某个女郎抛出一个微笑，跟纽约城多数人不同的是，温往往会收到她们的回应。

米隆讲述着要如何保护布兰达，温听到这里突然停下脚步，高声唱道：“我将永远爱你！啦——啦——”

米隆看着温，他不得不停了下来，把脸恢复了常态，继续朝前走着，“我每次唱这首歌，”温说道，“就会像惠特尼·休斯顿附了身一样。”

“嗯，差不多吧。”米隆说道。

“阿彻兄弟为什么会对这件事感兴趣呢？”

“我也不知道。”

“也许图普拉公司想代理她吧。”

“真是令人生疑，她是能给公司带来利润，但还不足以让他们这么煞费苦心吧。”

温想了想，点头表示同意，他们转向东面，来到了50街，“那个小法是个麻烦。”

“你了解他吗？”

“听说过一些，他的经历很有意思，法兰克精心培养自己的儿子，想让他走正路，送他去普林斯顿，然后是哈佛，现在又让他进入体育经纪人的圈子。”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