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爷边听老孙头讲述边频频点头,一直等到老孙头说完,回应道:“老爷子说得没错,不过这也正是我来相求的主要原因。老爷子你也不要谦虚,大家都是道上的,彼此的能耐都很清楚,在咱们北方的盗墓圈里,如果要说您老爷子打盗洞的本事是第二的话,那估计就没人敢称第一了。至少到目前为止,能在复杂环境里迅速打好盗洞进入墓室的,我能想到的一等一的高手,也只有您了。”秦爷说到这里,自己还得意的笑了笑。
老孙头赶紧接过话茬,说道:“秦爷,承蒙你这么抬爱,小老儿可不敢当。不过秦爷是道上响当当的人物,应该知道咱们道上有句俗话叫‘挖坟掘墓不串门’。咱们两伙人平时井水不犯河水,贸然间合伙去做这桩买卖,合适吗?”
秦爷笑了笑,说道:“老爷子,大家都是聪明人。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大活人还能让规矩给框死吗?你看这样行不行,道上有这样的规矩,无非是为了两件事——第一是怕自己吃饭的本事被别人学去,第二就是怕两方面分赃不均而引起争端。对于第一点,您和您的人在打盗洞的时候,我带着我的人负责外围警戒,绝对不会打扰孙老爷子;至于第二点嘛,就更好说了,倒出来的货,我们四六开,孙老爷子是六,我们是四。除了朋友所托的那样东西,其他的货,孙老爷子先挑出六成自己喜欢的,剩下的归我,而且,这次我还会付给孙老爷子一定的佣金以表示答谢。”
人就是这样,在利益面前往往只看到了好处,而没有看到利益背后隐藏的东西。
老孙头最终还是答应了与秦爷合作。他们对这件事情都非常地重视,做了周密的计划和详细分工。老孙头负责在规定的时间内打好盗洞,然后突破墓墙,而进入墓室之后所有的工作由秦爷的人来做,退出后,再由老孙头把盗洞封好。
动手的那个晚上是个雨夜。之所以选择这么个时间,是因为下雨天时,周围的人会更少,行动会方便些。之前,他们早已经踩好点,老孙头一到,便直奔选好的地段,稍作准备之后对秦爷说:“我们的时间紧迫,只有打个‘竖井’直接进入墓室。取到东西后,马上返回来,其间,一点儿不能耽搁,否则,天亮之前我们不可能弄完。”秦爷点头,表示明白。 老孙头和自己的伙计换上老鼠衣,先打了一个几米深的竖直盗洞,然后在洞壁两侧挖出两个小洞,足够一个人的两脚踩在小洞里。这样,老孙头和伙计一上一下,老孙头挖洞,伙计负责提土,挖出来的土按先后顺序,在地面上分别摆放,以便回填的时候不漏出马脚。两个人动作麻利,不一会儿,盗洞就打下去很深了。秦爷则和自己的两个手下在四下把风,以防不测。
雨夜的旷野,四下无人。雨虽然不大,雨水落地的声音,也掩盖了一部分老孙头他们挖土的动静,这真是一个天赐的绝佳机会。可不一会儿,老孙头竟然满脸沮丧地从盗洞中露出头来,招呼秦爷道:“秦爷,有情况,过来一下。”
秦爷赶忙来到盗洞跟前,蹲下身子,问道:“孙老爷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疑冢
“奶奶个熊,这个墓恐怕已经被别的师兄弟动过手了,而且也绝对是高手。”
听了老孙头有些丧气的话,秦爷急问:“老爷子,此话怎讲?”
老孙头连忙解释道:“刚才我往下打的时侯,竟然也发现了一个盗洞。盗洞是从远处斜着打下来的,看来这伙人在这里不是一天半天了,像这样的盗洞,没有两个月的时间是打不出来的。而且,这伙人的手艺相当好,打的是方洞,为了防止塌陷,洞的四周都有木板支撑,这种技巧非常难,估计动手的也是些前辈高人,看来我们这次掏到东西的机会很小了,能拾上个干鱼儿就算是不错”。
“不可能啊”,秦爷有些错愕,“之前雇主已经交代,这座墓应该是个完璧,没有被盗过的迹象,所以才会让我来张罗这件事情。而且之前我们来踩点的时候也看了,确定没有人先于我们染指这里呀,这是怎么回事?”
老孙头摆摆手,道:“秦爷有所不知,这次我们遇到了高手,这盗洞是从远处打过来的,就是为了隐蔽。而且,他们临撤出的时候,把盗洞口封的很好,盗洞口离我们比较远,我们也无从察觉,封盗洞之前,这伙人用火烧毁了支撑的木板,这样盗洞就会塌陷,相当于自动把盗洞填好了,这种手艺,现在已经不多见了。我们发现的这段盗洞,是盗洞里比较深的一部分,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被火焚毁,故此才残存下来。刚才我观察了一下木板的腐蚀程度,估计是民国之前的人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