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平说完,秦爷才恍然大悟,不停地上下端详着二平。刘琨不高兴地在一边诈唬:“怎么,秦爷,难道你不相信我们二平有这本事?要不,当场让他给你表演一下闭着眼睛尿尿。”
秦爷微微一笑,说道:“这位仁兄误会了。我并非不相信二平兄,孙老爷子既然都自愧不如,我当然更是确信无疑了。只是感觉这幸运来得太过突然啊。你要知道,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寻找掌握这种秘术的人,动用了‘道’上的很多关系,都一无所获,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有了二平兄助阵,看来我们可以再探兰陵王墓了。”秦爷说着,目光转向了我和刘琨,问:“二平兄弟,这两位仁兄是……?”
我和刘琨心里这个气呀,心说,俩大活人都在这里站半天了,这时候才想起来问啊。于是不搭他话茬,却听二平介绍:“这两位是我的朋友。这位帅哥叫李晋,是我们这帮人里少有的‘文化人’,xx大学学历史的研究生,这位大个子叫刘琨,是我们省台的大记者。”
听二平介绍完,秦爷跟我和刘琨各自一拱手,“李兄、刘兄,失敬!失敬!我看这样吧,这里空屋子有的是,你们今晚就住在我这里。大家一路奔波,先休息下,吃点东西,等安顿下来之后,一起再商量兰陵王墓的事。”随后,秦爷让佣人整理出三间房,我们每人各一间。几个人先美美地睡了一觉。到了下午,我们三个凑到一起,商量起来。
我看着二平,问他:“二平,你真准备和秦爷去盗兰陵王墓?我可警告你,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像这么大的一个墓葬,你要是给盗了,那绝对是个掉脑袋的事,你可要想好了。”二平看了看刘琨,问道:“刘琨,你什么意见?”刘琨嘿嘿一笑,答道:“哥儿几个还不了解我,我随大流儿,只要你们干,我就干。说不定你们的琨大爷我,这次还一战成名了呢。”
我气得鼻子都快歪到耳朵上了,啐道:“刘琨,你就跟着掺和吧,早晚把小命搭进去。”说完,转身对二平严肃地说:“二平,我现在郑重地跟你表个态,我是绝对不会参与这件事的。而且,我还要奉劝你们,这种事绝对别沾,否则越陷越深。你们就当是个发财梦吧。”言毕,我转身走出了屋子,内心里非常纠结。二平和刘琨都是我多年的兄弟,看着他们陷入这件事,实在是很不忍心。但这种境况下,这俩似乎已经有些鬼迷心窍,我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真是两难呀。不过我自己却下定决心,无论二平和刘琨是如何说下大天来,我李晋也决不会参与这种违法活动。
一场针对北齐历史的激辩
心情乱得很。
每当在这种时候,我都喜欢睡觉,这恐怕就是医学上说的潜意识逃避现实吧。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正想起来洗把脸,佣人过来叫我去吃饭。我随她来到餐厅,二平和刘琨已经早就到了,秦爷正陪他们喝酒,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我坐下一看,菜基本没动,不知是在等我还是刚刚才开始。我心情不好,坐在那里,脸上的样子很不好看。他们几个似乎也有所察觉,关于盗兰陵王墓的事都只字不提。既然他们不提,我也乐得不问,这就叫眼不见心不烦,几杯酒下肚,大家渐渐熟络起来。
第二天,在秦爷安排下,我们围着北京城玩了个够,吃喝玩一条龙,全是秦爷买单。不知是秦爷大方,还是为笼络二平去盗兰陵王墓。可令我略感奇怪的是,接下来的几天里,有关兰陵王墓的事仿佛从我们的谈话内容中蒸发了,没有人再主动提起这个话题。我们三个在北京的生活基本上像是度假,除了吃就是玩,秦爷的安排可以说极其周到,如果不是在济南还有工作和学业,大家简直都有些乐不思蜀了。三天之后,我主动提出该回了,不管别人如何,至少我该回去了。出乎我的意料,二平和刘琨竟也异口同声地说要跟我一起回。什么时候这两个财迷心窍的人突然向善了呢?有些事真是猜不透。转天,我起了个大早,结果发现,二平和刘琨竟然比我还早地收拾停当,都整装待发了。这二位我可太了解了,这种行为绝对属于反常。平时他俩都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今天真称得上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们几个去找秦爷告辞。秦爷寒暄半天,留我们吃早饭,推辞不过,也觉得空肚子往回赶不是回事。没过多久,一桌非常讲究的早饭就摆在了我们面前。我们也不客气,甩开腮帮子、颠起大槽牙,狂吃了起来。吃着吃着,我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一阵阵迷糊,不知不觉的,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已经半躺在了一辆车上,脑袋还是生疼,就像炸开了一样。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我便强睁开眼,往旁边看了看,只见二平跟刘琨就坐在我身边,正笑嘻嘻地看着我。我一下清醒过来,心说不好,这下可上贼船了。那顿早饭肯定有问题,我说这几天这帮人怎么谁也不提盗墓的事,满世界的花天酒地,原来套头在这儿,存心给我挖个大坑让我跳,这帮人可真够坏的。不过后悔也是枉然,这时候我们的车已经出了北京,正疾驰在河北省境内的高速公路上。看来这兰陵王墓是不去都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