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先从简单一些的问题想起,比如……”
但梅勒瑞没听见格尼的话。“658肯定有什么含义,只是我不知道而已。虽然我不知道,但有个人一定知道。他知道658对我来说异常重要,重要到我脑海里蹦出的第一个数字就是它。可我却被蒙在鼓里,真是折磨!”
格尼无言地坐在椅子里,等待梅勒瑞惶恐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他既然提到了酗酒,说明在我没转变前他就认识我。听他的口气,我们之间十有八九有积怨,要真是有什么积怨,那肯定已经在肚子里憋很久了。可能是谁和我失去了联系,不知我在何方,有一天看到了我写的书,看到了我的照片,从书里得知了我的事情,然后打算……打算什么?我连这几封信是什么意思都不懂。”
格尼依然没有说话。
“有一两百个夜晚,我完全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事情,你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吗?”梅勒瑞摇着头,显然是为自己鲁莽的行为感到后怕,“我只知道我当时醉得什么丧心病狂的事都干得出来,这就是烈酒的作用。你要是像我喝得那么多,做什么事都会不计后果。你的知觉变得迟钝,顾虑也全都打消了,什么都记不住,做事全凭一时冲动,无法无天。”他摇着头,说不下去了。
“你觉得在那段时间里你可能干了什么事?”
梅勒瑞瞪着他,“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吗?喝醉了酒我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啊!”
格尼心想,梅勒瑞的样子就好像是把全部家产都投资建设热带天堂花园,却突然发现这片梦幻般的地方蝎子成灾。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我多么希望你能来个福尔摩斯式的推理,解开谜团,确认写信人的身份,最后来个皆大欢喜啊!”
“其实你比我更容易猜出这是怎么回事。”
梅勒瑞摇了摇头,忽然睁大眼睛,一丝希望划过眉宇之间。“会不会是个恶作剧?”
“如果是的话,也是个很卑劣的恶作剧。”格尼回答,“还能想到什么?”
“敲诈?可能写信人抓住了我的把柄,我却不记得是什么把柄?可能这289.87美元仅仅是个开头,以后他还会继续讹我的钱?”